程功的聲音帶了些許飄渺,仿佛隔了千山萬水,才終於傳進她的耳朵裏。
他說,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還有他,一個靠得住,可以靠的人,一個會跟她一起,無論麵對什麼困難,都會盡全力克服,從來不輕易言敗的人,一個愛她敬她,永遠不離不棄的人。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追女人方麵笨拙如程功,真說起情話來,也有甜得膩死人的功力。
閉上眼睛,安安心心窩在這個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懷抱裏,她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無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真事到臨頭,她還是會害怕,不過沒關係,恐懼是人的本能,隻要學會克製就好了。
再睜眼時,文沫滿眼溫柔,伸手緊緊摟住程功的腰。嗯,很結實,很可靠,很......安心。
她抬起頭,亮晶晶地望著程功,然後,一個火熱的吻主動送向程功的唇,深深的,義無返顧的,滿滿愛意的,擁吻下去,不願分開。
程功先是一怔,沒想到文沫會如此熱情,然後他心花怒放,立刻反客為主。
男人在這方麵永遠都是無師自通的,更何況他們誰都不是菜鳥級選手,往往一個眼神,一個深吻,星星之火就能燎原了。
一夜不成眠,文沫在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徹底暈了過去,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惹誰也不能惹一個久曠快要旱死的男人,她是不是已經被拆散架了......
甜夢到被餓醒,文沫揉著酸軟的腰,慢慢從床上坐起。
身旁已經沒有人了,隻有淩亂的床單和散落的幾件男式衣物告訴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是她的幻覺。
水到渠成,陰陽和合,本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文沫倒不是多矯情的人,做了就做了,不後悔,就是......
還以為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程功正溫柔地注視著她,然後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說一句早安,然後他們一起起床,一起洗澡,一起吃飯,一起出門,像其他恩愛夫妻那樣。
而不是現在,自己醒來,對方已經不見。
說實話,是有一點失落的。
“你醒了?”程功突然探頭進臥室,看到文沫已經坐起來,笑著說道,眼神不禁往下稍微移了移,微微眯起眼睛,一臉享受。
文沫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身上未著寸縷。
“呀!你先出去!”她羞紅了臉,滿床找自己的衣服,天知道昨天意亂情迷之下扔到哪去了。她這一動,露出更多春色,程功哪裏肯舍得離開,昨天可是關著燈的,什麼也沒看清,今天先飽飽眼福。
文沫什麼都好,該有的都有,就是瘦了點,以後可得好好學學做飯,把她喂胖一點。
眼看著在床上手忙腳亂的女人臉越來越紅,眼神越來越凶猛,程功見好說收,縮回頭,還很體貼地帶上臥室門。
自然,等文沫起床後,仍然免不了被吃了幾口豆腐,這才勉強收拾好,肚子餓得直打鼓,家裏連根菜葉子都沒有,便隨便出門選了家最近的小飯館,點菜吃飯。然後又去超市,買了些食物,總不能搬出來一天三頓下館子叫外賣,簡單的家常菜,他們還是能做的。
都是獨立生活慣的人,以前不做,一半是不精通,一半則是工作忙,可現在,一組都快解散了,他們還有什麼要忙的。
哪怕知道幕後之人已經將黑手再一次伸出,今天這麼好的氣氛,文沫仍然還想偷得浮生半日閑。
她跟程功手拉手走在街頭,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裏,都滿滿的全是愛與默契。心靈相通,情濃意濃,真好。
快樂得仿佛所有的煩惱都不複存在。
整整溜達了大半天,程功兩手提得滿滿當當,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有用的沒用的,隻要第一眼看到覺得喜歡,統統買了回來。
回到家裏,文沫第一時間踢掉她唯一一雙高跟鞋,癱在沙發上不想動。高跟鞋這種反人類的發明,到底為什麼那麼惹女人喜歡啊?穿上完全找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