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玨臉色鐵青,簡潔的兩個字,把樂琳給唬住了,隻得笑道:“不過是審稿罷了,來,咱倆一塊兒上,一個時辰擺平它!”
柴玨歎氣,道:“這主編之職,待你找到適合的人選,本殿便馬上辭了。”
“你舍得?”
說真的,其實柴玨心中是不舍得的。
主編之職雖則辛苦,不過,從這紛紛而來的稿件中,他足不出戶便可見盡汴京百態,可比呆在宮中有趣多了。
但不想看到樂琳得意的樣子,他還是推了推樂琳,佯怒道:“當初你說的,這主編之位可比指點江山,我才上的當。”
“難道不是?”
“嗬!”柴玨撇了撇嘴道:“天知道那些人都吃了什麼虎心豹子膽,文筆狗屁不通、錯字百出的都敢來投稿!”
“子非魚也,”樂琳忍不住開他的玩笑:“你怎知道你父皇批改奏折的時候,不也是這般心情?”
“哈,也是有道理,”柴玨被“他”逗樂了,接口道:“難怪他總是不快樂。”
……
二人看了好幾十份稿子,卻發現……
“這當中,嚴格來說,有不少的並不是投稿。”
樂琳皺眉道。
柴玨讚同,揚了揚手中的一份稿件,道:“正是,你看這份。”
隻見上麵開篇便寫道:“餘甚是讚同‘城北智叟’所言,國家之興亡,實乃……”
後麵洋洋灑灑數百字,都是關於作者對‘城北智叟’所言的感悟。
樂琳好奇道:“這‘城北智叟’是何許人?我剛剛也看到好幾份稿子是讚成他所言的。”
柴玨瞪了樂琳一眼,反問:“難道上兩刊你都還未讀?這‘城北智叟’從第三刊開始投稿的,主攻‘家國天下事’。”
樂琳不好意思地道:“我想到,有你和文大人審閱,斷斷是不會出差池的,故而這兩刊我都沒有細看。”
柴玨板著臉,道:“你最近一下課便走了,都去忙活些甚麼?”
“我……”
我這幾天都在找一對鳳凰白玉佩。
話到了嘴邊,樂琳忽又想到,倘若柴玨問下去,自己又該怎麼解釋?
隻得胡諂道:“我姊姊身體不適,我留在府中陪她解悶。”
“你有姊姊?”
“嗯,和我是孿生的,模樣很像。”
柴玨盯著樂琳,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來,一個和“樂琅”很像的女子,該是怎麼樣的呢?
樂琳道:“言歸正傳,這‘城北智叟’如何有許多讀者來信?”
柴玨答曰:“他文筆大氣磅礴,時常旁征博引,觀點一針見血,自然吸引讀者。”
抿了口茶,又補充道:“說來有趣,他好似一心和文少保作對似的,總與他唱反調。”
樂琳聽來,也十分好奇:“是個什麼樣的人?”
柴玨搖頭,道:“來投稿的人姓許,看樣子,不似這般有學識的,恐怕隻是‘城北智叟’的仆役。”
“看來,筆名的方式大家也是挺接受的。”
說罷,樂琳又翻了翻剩餘的稿件,總結道:“其實,這當中不少是讀者自己對某篇文章的看法,實在不足以刊登到小刊裏。”
柴玨道:“他們每刊都這樣寄,就算不刊登,審閱也是費神。”
這個問題,樂琳也苦惱得很。
來回踱步,想了又想。
終於,歎氣道:“我有一個方法,隻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