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0章 去往荊州,重新開始(2 / 2)

景王多年來的漠視與薄情磨平了景王妃年少時的少女情懷,見符乘風對她一往情深,景王妃便心生一計,借符乘風懷上子嗣。

後懷有身孕的景王妃以進道觀為王府禱告為由,實則是潛藏於道觀內養胎,一載後,景王妃抱著女.嬰回到王府,對外卻說,這女.嬰是道長賜予她的福娃,可保佑王府無災無難。

符乘風喜不自勝,親自為女.嬰取名雪柔,且將玉佩贈與雪柔作為信物,日後若是雪柔遇著難處,便可拿著信物登門,符乘風曾囑咐符夫人,若有一日,有一女子拿著玉佩登門,她即是將軍府的小姐。

再後來,符乘風被派往西北與叛軍交戰,不幸戰死沙場。

皇帝為感念其忠誠與功勳,有意提攜符家大公子,亦是符家唯一的男兒繼承父親衣缽,可符夫人卻不願她唯一的兒子,符家唯一的血脈與戰事再有牽扯,她懇求皇帝讓她一家歸隱荊州,那荊州本是符家祖家,她此等要求合情合理。

皇帝雖覺惋惜,卻也不好回絕,他提攜符家大公子為荊州太守,並且賜給符家黃金與良田作為安撫。

至此,符家便徹底退出朝堂,歸隱荊州。

而景王妃之所以將穆雪柔送往荊州,一來,穆雪柔本就是符乘風之女,現如今讓她認祖歸宗實屬合理。二來,她年輕時曾與符家夫人有過幾麵之緣,符夫人愛極了夫君符乘風,穆雪柔若是拿著玉佩上門,想必符夫人念起自家夫君,看在符乘風的份上,也絕不會虧待她。其三,荊州不比其他州郡那般貧苦荒涼,相反,荊州亦是富饒之處,且遠離京中,穆雪柔以荊州太守之妹的身份待在荊州,許是比她留在京城會好上百倍,屆時,她便可重新開始,擇一良婿,平平淡淡度過一生。

待景王妃道罷,穆雪柔已是淚染青衫,見景王妃這般為她處處著想,穆雪柔不但不動容,反倒是嘶聲質問,“既是如此,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為何不早些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符將軍曾為雲升立下汗馬功勞,若皇上知曉我乃符將軍之女,又怎會不為我賜婚?”若她是功臣之女,而非身份卑微的養女,又豈會落到如今這一步。

雲升對待戰場上戰死的將士極為看重,前朝曾有先例。

撫軍大將軍在與伽納對戰中戰死沙場,前朝皇帝感念其功勳,將其幼女封為公主,雖未養在膝下卻也是恩寵有加,公主及笄後更是令其挑選夫婿,此等待遇可謂是羨煞旁人。

景王妃先是一怔,她痛心疾首,不料穆雪柔知曉了身世,竟是會心生怨恨。

“雪柔,你糊塗啊,景雲晟的心中從始至終都不曾有過你,即便你嫁於她又有何用?難道你希望與你母妃一般,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丈夫獨寵其他女子,自己卻日日獨守空閨?”景王妃撫著陣陣鈍痛的胸口,年少之時,她不顧一切,甚至撇下了身為女子本該有的矜持,下嫁景王府作為側妃,可換來的卻是親眼目睹著夫君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夫唱婦隨。

早知如此,她當年不如嫁給深愛著她的符乘風作為妻子,也不會釀下如今這等災禍。

穆雪柔跌坐在地,雙眸呆滯,事已至此,再論這些又有何用,責怪景王妃又有何用,現如今,景王妃已是她唯一的避風港。

景王妃心疼不已,她蹲下身子,將穆雪柔攬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脊背好生勸慰,“雪柔,去荊州,太守之妹的身份雖比不得王府郡主高貴,可在荊州,已是無人敢欺你,逆你,忘了京城的一切,重新生活。”

良久,才見穆雪柔顫著聲音道:“母妃覺著,符家當真會憑借著一枚玉佩便真心待我?隻怕會將我當做洪水猛獸,恨不得誅之。”

景王妃忙搖頭,她解釋道:“符夫人乃是通情達理之人,她深愛著你爹爹,又豈會違背你爹爹的意願,你拿著玉佩登門,她定會收容你,哪怕不能將你視作女兒,也不會虧待了你,以你的姿色與聰慧,又何愁會在符家吃虧?”

穆雪柔思前想後,終是應下,與其遠離京城,去往一處無人認識她的地方當一個普通人,倒不如去那荊州做那太守之妹,符家小姐!

穆雪柔被劫不足一日,此事雖不值得皇帝深究,可難保寧森月與景雲晟不會暗中盯著,景王妃不敢在宅中久留,囑咐穆雪柔到了荊州之後安頓下來定要給她書信,日後,她們母女便隻能以書信聯係。

穆雪柔忙應下。

廂房內布局簡陋,除卻那足以容納兩人的床榻外,便隻有一張方幾,方凳,以及一麵銅鏡。

穆雪柔向來有著睡前對鏡梳妝的習慣,如今亦是如此。

望著銅鏡中天姿國色的她,穆雪柔心下又重新燃起鬥誌。

符家無女,她去了符家便是符家唯一的小姐,若真如景王妃所言,符夫人深愛著符將軍,不會為難於她,那麼屆時,符家後宅便是她的天下。

荊州太守之妹,雖不是名門貴胄,可在那荊州卻已是能遮去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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