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0章 滿盤皆輸(1 / 2)

景王妃有些錯愕的瞧著她,好一陣子也未能緩過神來,她未曾想,一向聽命於她,事事為王府著想的蘇管家竟是會在這關鍵時刻倒戈相向。

景王妃知曉已是無法在蘇管家這兒挽回局麵,她故作出委屈的神情,長長的雙睫輕眨,鳳眸似是含著淚光,她雖是上了年紀,可風韻猶存。

“還請皇上明察,皇上可不能隻是聽信他一個卑賤下人的片麵之詞啊。”景王妃試了試眼角還未溢出的淚,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不知情的外人瞧來,好似她真是那被冤枉之人。

可寧森月,作為局內人的她,卻是深深的了解今晚那個非的為人以及她的演技。

事已至此,她與景王妃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寧森月又豈會給景王妃重新爬起來的機會。

似是嫌棄皇帝的貨還不夠旺盛,寧森月又添了一把油,她道:“蘇管家自從父王還在府中當家之時便為王府效命,若是兒媳未曾記錯,母妃還未進府之前,蘇管家便已是在府中為王府效命,敢問這樣一個老管家,又豈會因為兒媳這一個嫁入府中還不足一載的人,刻意撒謊冤枉了母妃您呢?”

她這番言論倒也是說到點上,也深深觸動了皇帝。

正如寧森月所言,蘇管家是王府的老管家,一直忠心耿耿,否則當年景王也不會獨獨留下蘇管家在府中,既是如此,那便已證明蘇管家為人。

皇帝托著下頜深思,深邃如大海般的鷹眸間,盡是折痕,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道:“朕相信景王的眼光,他看人一向真切,既是他相信之人,必然不會是貪圖利益之徒,再者,寧森月嫁入王府不足一載,既無根基又無勢力,蘇管家若真是為著利益,也該與景王妃你站成一線,聯合陷害寧森月吧。”

見皇帝也站在寧森月那一邊,景王妃這下子才是真正的麵如死灰,天子掌管者天下人的生死大權,現下既是天子都認定此事錯在於她,那她玩弄再多的權術又有何用?

見穆雪柔與景王妃再也無言以對,皇帝心下稍鬆了一口氣,此事總算可告一段落,而他也總算可以安心處理他的奏章與政務。

“來人呐,傳朕口諭。”如鷹般犀利的眸子微微闔上,更顯得他威嚴十足且深不可測,醇厚而又透著一絲蒼勁的男音縈繞在眾人耳畔,回蕩在偌大的金鑾殿中。

“景王妃不守婦道,知情不報,且有欺君之嫌,特賜禁足一月,罰抄《婦德》三千遍,剝其王府掌家大權。”此言一出,顯而易見的,景王妃那本就塗滿香粉的臉色越發慘白得如同吸血鬼一般,她跪坐在地,麵色怔怔,眼底眸光更是毫無焦距。

皇帝雖未給予肉體上的懲處,可剝奪她掌家大權這對於景王妃而言卻比起皮肉上的懲處還要殘忍百倍,王府的下人,向來都是拜高踩低的勢力人物,景王妃無夫君撐腰,且膝下並無子嗣,就連一女穆雪柔也是她後來收養,再加上景雲晟對她毫無孝敬之意,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的她,現下失去了掌家大權,她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隻怕日後在府中,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可噩耗卻還未停止,許是上天要將痛苦一次性降臨在這母女身上,皇帝又是用著那蒼勁有力的聲音宣布著下一道懿旨。

“穆雪柔,偷盜聖物舍利子,本是難逃死罪,朕念其初犯的份上,免其死罪,活罪難逃,特賜杖責三十,金鑾殿外示眾,以示警戒。”杖責三十,倒也算不上重刑,最是讓人心驚肉跳的便是緊隨其後的午門示眾。

若是尋常的杖刑,便是將罪犯拖至牢獄或是無人之處打了便是,可金鑾殿外示眾,則需選定特定的時辰,讓犯人趴俯在特製的刑凳上,由總管太監前去後宮傳喚閑暇的太監宮女,甚至是三宮六院的主子前來觀刑。

皮肉之苦尚且不是最難忍的,對於女子而言,受罰時示眾才是真正的煎熬,再者杖責又是傷在那見不得人的部位,可想而知,這對於性子一向高傲,且自負高人一等的穆雪柔而言,無疑比將她淩遲還要難受。

“不,不要,皇上,臣女,不,罪女求您了,罪女願擔下任何刑罰,哪怕是杖責百下,可求您莫要讓罪女示眾……”事到如今,穆雪柔已是無計可施,她的頭腦便像是漿糊一般一團亂,哪裏還想的了其他,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即將被杖責示眾,便頓覺羞辱難當,恨不得現下便一頭撞死。

寧森月對她這垂死掙紮的狀態倍感可笑,皇帝已出口的懿旨豈會輕易收回,這穆雪柔也是慌了頭腦,竟是這般可笑。

果不其然,事實如同寧森月所預料一般,皇帝一聽聞此言,想也未想便拒絕道:“天子一言,豈能收回,再者,這次的刑罰便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言下之意,他所想要的便是叫穆雪柔痛苦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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