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
一路奔跑的青筠,深怕有人會發現了她的行蹤,又擔心著穗兒那邊出了事,便是跑的快。
這會子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疲憊的很了。
但見到京墨,自然是猶如見了救命的稻草,喜極而泣的衝到了京墨的麵前。
此刻的京墨正悠然的坐在石桌前,品嚐著麵前的茶點,似乎並未覺察到異樣。
也是等著青筠氣喘籲籲的說了大概,除卻聽到寧森月被禁錮的功夫,蹙了蹙眉頭之外,便沒有了絲毫的動靜了。
“京墨,你倒是說話啊?”期許的目光,望著這個冷漠的京墨,讓青筠有些失望,私心覺著是不是真如寧森月說的那般,這個京墨卻也是靠不住的。
京墨緩過神來,凝視著她的眸子滿是擔憂,他道:“若是我去了,你一人該如何應對這等場麵?”
青筠微征,心下滿滿都是愧疚與感動,前一秒,她竟是對這一心為他著想的男子起了懷疑之心。
青筠不禁眼眶含淚,她佯裝著堅強笑了笑,道:“我沒事的,世子妃的安危要緊,此事便交由你了。”說著,她作勢便是要下跪。
京墨見此,忙中途扶住她的雙膝,柔聲道:“這本是我分內之事。”
青筠連連頷首,破涕而笑。
被情愛蒙蔽雙眼的她,如何看得穿京墨那雙看似波瀾不驚的眸子後的另一番深意。
京墨看著眼前女子的嬌顏,有些癡了。
他並非不愛青筠,可這世間,除了愛情,還有許多更為重要,淩駕於男女情愛之物。
他會去向景雲晟稟報寧森月現下在府中的遭遇,並且不會有半句虛言……
京墨是極為敏感且聰慧之人,他自是瞧出寧森月此次回府後對他存有戒備心思,若是這緊要關頭出了岔子,隻怕會賠了他的性命,既是如此,不若以退為進,先讓寧森月與景雲晟放下戒備,才好進行下一步。
——
“青筠,你又想何事?”寧森月微蹙著眉,對於青筠的失神有些不滿,現下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們本該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啊——世子妃恕罪,青筠,青筠剛剛……”還未等青筠說完,寧森月便打斷了她的言辭,她道:“無須解釋。”
寧森月輕歎一聲,終究是道:“我並非相信京墨,我信你。”
‘我信你’——
這三字便宛若大錘一般重重擊打在青筠心間。
“世子妃,我信他。”青筠異常堅定的看著寧森月,言語中含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寧森月不語,她不願敷衍青筠,亦是不願欺騙她,以至於現下不知該如何答複。
一時間,原本就冷寂的西苑越發如墳墓般寂靜,叫人心生膽寒。
“罷了,既是身陷險境,我們便在苦中作樂才是。”寧森月不希望瞧見青筠青蓧皆是一副泄氣的模樣,她努力鼓舞著士氣,“青蓧,你不若與我們講講,昨夜你是如何將消息傳到青筠手上的吧。”
說到此處,青蓧自然是一副沾沾自喜,這可是她頭一回獨立完成、且完成的這般完美的一項任務。
隻見青蓧娓娓道來,將昨夜的事情完完整整,添油加醋的複述一遍。
穗兒本也是府中新入未久的丫鬟,剛入府之時,青蓧曾與她有過幾麵之緣,也正是因此,青蓧才選定了她為下手目標。
雖說守衛嚴謹,可好在都是服侍主子的下人,加上青蓧要見的也不過是一個跟她相識的丫鬟,看守的仆人,並沒有多做刁難。
很快的,這個西苑跟青蓧私下交好的丫鬟穗兒,便偷偷的來到了青蓧的麵前,一副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模樣,儼然的要跟她們劃清界限一般。
“有話快說了,莫要耽擱了時間。”
不明所以的看守,天真的以為真是如青蓧說的那樣,隻是安排後事,便讓穗兒進去了。
當然,這穗兒昔日裏,也是見這青蓧跟著寧森月關係不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女人,自然會對青蓧禮遇有加。再加上,青蓧在她剛進府的功夫,也是照顧過她,故而穗兒才同意見她的。
不過眼下,寧森月自身難保,在這豪門大院裏,還是該有個明確的站位才是。
青蓧也自是明白這一點,也不過是迫於無奈,才會低三下四。
“穗兒,也是沒有別的事,隻是想請你將這絹帕帶去臨月閣,交給青筠。”
青蓧從懷裏掏出寧森月的隨身物品,也是為了讓青筠相信麵前這個丫鬟的身份罷了。
“然後告訴她西苑的情況。”
青蓧自然是不說了目的,不過她的心思,不聽也就明白,不過是讓青筠跟著景雲晟通風報信,想方設法營救寧森月罷了。
“青蓧姐姐,莫要如此,怕是穗兒做不到。”
但見這穗兒警覺的掃視著周圍,並不敢跟青蓧有過於親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