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與其他的宮人都被囚禁,也未曾見到。可是娘娘,即便是真有,或許作假也未可知啊。”
淑貴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朝後靠去,看著遠處的某一點,愣愣的不動。
“娘娘。”見淑貴妃半晌不做聲,文竹試探道。
淑貴妃閉起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道:“你著人去辦吧,看著,別叫她帶了什麼不該帶的東西。宮中其他的宮室也著人去搜,有還是沒有,立見分曉。”
“是。”
“你即刻去辦吧。”
“是,娘娘。”文竹領了命,拔開步子。
“等等。”
文竹轉回身來,淑貴妃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些日子,怎麼不見殷美人來請安?”
“咱們鳳藻宮一向和慶和殿少來往,娘娘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從前她日日都來,這一場亂怎麼倒不見她的人影了。你一並看了再回吧。悄悄的,別張揚。萬一真的沒這麼個聖旨,到叫恒兒在前朝難為人。若是真有,落在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裏,可是個大麻煩。”
“奴婢知道輕重了,請娘娘寬心。”
淑貴妃倦怠說話,隨意的擺了擺手,打發文竹出門辦差事去了。
雖說主子吩咐,搜宮之事不可張揚,可是搜到哪個宮室裏也都不免雞飛狗跳一般叫人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這一搜之下不要緊,宮中到出了一樁奇聞——慶和殿的殷美人失蹤了。
殷美人平日裏本也不愛與人走動,這一次,連近身伺候的人也一並都不見了影蹤。帝都被攻陷原本就是亂民心的恥辱之事,況且姬宗德已不在世,似乎也沒人太關注殷麗華的生死。
民不舉官不究,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到是惠妃遷宮一事,動靜鬧的有些大了。
遲鈍如孟瑤菁,也察覺到宮中氣氛有異。幸而原本就事不關己,她便學的乖了,一味的躲懶裝病。
惠妃被人捆了抬著,一路叫罵著穿過宮廷。
碧兒附在門口,靜靜的聽。
珠兒見她聽的出神,以為是什麼有趣兒的東西,便丟下孟瑤菁,也站在門口細細的聽。
聽不多時,便已覺得沒什麼趣兒。再看碧兒,依舊是靜靜的聽著。遂不解道:“姐姐聽這些做什麼,罵的這樣凶,怪怕人的。”
孟瑤菁在裏間,見她二人這樣好信,索性也來湊個熱鬧,道:“有什麼有趣的,也說給我聽聽。”
珠兒吐了吐舌頭:“聽說惠妃娘娘和六皇子還有公主,都被淑貴妃娘娘趕到冷宮去了。”
“連六皇子和青蓮公主都被趕到冷宮去了?”孟瑤菁一愣。
“別胡說。”眼見聽不成了,碧兒回過頭來道:“娘娘隻把惠妃遷居到冷宮,公主和皇子是思念娘親才要一同去的,並不是娘娘的意思。”
“宮中現議論紛紛,說皇上駕崩多時淑貴妃娘娘還秘不發喪,就是想等恒親王把監國的位子坐穩了呢。”
“咱們本就是事外人,別說人家的長短。”孟瑤菁笑笑,回身來到桌旁坐下。藥雖然煎好了日日送來,孟瑤菁卻已經不喝。然而無力和眩暈的感覺,似乎並沒減輕。
“我瞧著也是,如今六皇子去了冷宮,咱們五皇子又遠去了邊境,這皇位可不就是恒親王的了。”珠兒的腦子原就不夠用,如今說起宮中複雜的現狀,卻似乎懂的很。
“先皇在時恒親王就跟著輔政,如今當然也是恒親王監國。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到跟哪起沒見識的下人似得。”
珠兒又被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這頓罵挨的莫名其妙。碧兒見小姐和珠兒瞧著自己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也悻悻地不做聲了。三人一時間,又安靜下來。
珠兒愣了一會,怯怯的道:“碧兒姐姐,咱們不是本來就是下人嗎。”
碧兒剛咽下的一口氣,頓時提到了胸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