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菊花納藥(2 / 2)

“皇上的病,可是自身發出的麼,會不會是旁人動了什麼手腳?”

那哭泣中的禦醫聞言,哭泣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細細的回想,道:“若說是中毒,倒不會。尚藥局每日都有禦醫為皇上請脈,若有異動,尚藥局必然早有察覺。”

說著,忽然想了什麼似得,接著,道:“可皇上病重之前的脈案確實有些異常。”

姬凱恒雙手交縛於身後,盯著跪在案前的人。

那禦醫見三皇子緊緊的盯著自己,心中一慌,接道:“皇上病重前,脈案記錄曾現,皇上體內寒氣逐漸積多。皇上有恙在心,禁忌寒食。所以皇上所進的食物都是禦膳房精心挑選了奉上去的,尚藥局又配了去寒溫體的方子與皇上服用。照說,便是有一二寒氣,也應該早就散去了才對。”

姬凱恒沒想到,一詐之下,便找到了端倪。遂問“那這幾日的脈案來看,如何。”

那禦醫自知,有情不報,鐵定是尚藥局的責任。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道:“這幾日的脈案來看,皇上似乎寒氣侵體,引發心疾,才會如此遲遲不醒。”

“那若驅除寒氣,待用何法?”

那禦醫低頭歎了一聲,道:“驅除寒氣本不十分困難,若湯藥配置得當,最多半月,便會起效。可是如今陛下不能入藥,……。”

姬凱恒雙目微微闔目,使得別人看不見他的眼睛,更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半晌,他開口道:“若以肛納藥,何如。”

那跪在地上的禦醫,聞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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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又是兩日的功夫。

皇上在暈厥的第四日傍晚睜開了疲憊的眼睛,第一眼,便見了坐於床側久久注視自己的淑妃。合宮上下歡慶此等喜事。姬宗德幾日未進水米,睜眼來,便喚著要些好酒好肉。

淑妃眼圈一紅,那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爭先恐後的從她眼中跑了出來。淑妃喚人端來一碗清米湯,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了小半碗,便又扶他好好的休息。

皇上一醒,淑妃來宣慶殿便來的更勤了。接連幾日,姬宗德一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淑妃。

皇上一醒來,也喚醒了多少人的念想。秦昭儀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簡直是欣喜若狂。她現在才發覺,自己隻是一隻羽翼未豐的小鳥,而同為皇子生母的淑妃才是那不可撼動的大樹。

可是沒有淑妃的手諭,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宣慶殿。皇上病重之時,如此行事也就還罷了。如今皇上醒著,還不叫人到跟前看視,當真可惡。

可是聖上大病初愈,秦昭儀若此番鬧起來,就連皇上也會責怪她不知輕重,不通事理。

皇上醒的這幾日,秦昭儀心中急躁,脾氣比起平時更懷了幾分。動輒便打罵下人,遂延壽宮的宮人們伺候時,便都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唯恐一個不留神,下一個挨打受罰的便是自己。

“娘娘。”

秦昭儀雙目雖閉著,那睫毛卻在一直不停的抖著。良辰知主子是為著心煩的緣故。輕聲喚她。秦昭儀果然立時就張開了眼睛。秀眉皺的緊緊的,道:“何事。”

良辰畢竟是秦昭儀的心腹,不同於其他宮人。主子的心腹,光畏懼主子那是不行的。主子沒了主意的時候,還要表現出自己的用處來。

“娘娘如此僵持下去總不是辦法,皇上已經醒了兩日了,還沒見到娘娘的麵。皇上若不問起,也就罷了。若是問起,龍榻邊兒上的那一位,還指不定怎麼編排娘娘呢。”

秦昭儀近日來,心中所煩的便是此事。可是一個寵妃,如今連皇上的麵都見不到了。如此失顏麵的事,秦昭儀如何肯明言於她人。

“她如何編排本宮倒不要緊。皇上一有不好了,她就召了滿堂的大臣來逼宮,還將五皇子阻在宮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的權位,怎麼容得下一個失寵的妃子如此覬覦。”

說到五皇子,秦昭儀心中一動。“對,還有五皇子。本宮幫過他,他也會幫著本宮說話吧。”

良辰三緘其口,麵上有了為難得神色。

秦昭儀好不容易打開的話匣子,能吐一吐心中的不快,一匣子話還沒抖幹淨,便見了良辰這付表情。

“你有什麼話隻管說,少在本宮麵前做這叫人惡心的樣子。”

“娘娘,五皇子向來是省事的。奴婢怕,他不會在皇上麵前說起此事呢。”

秦昭儀深歎了一口氣,慢慢向後靠去。

“五皇子,確實如此。”

說罷,那浮躁便又慢慢的爬上了秦昭儀的麵孔。良辰停了一停,忽然道:“娘娘何不效仿古之賢妃?”

秦昭儀睜眼一愣,隨即將身子略微前傾,焦急的問:“什麼古之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