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姬宗德帶領一班皇子妃嬪在行宮住了三日有餘,才遲遲回宮。歐國的主使對此大為光火,卻也不敢多言。皇上要住在哪裏,何須使者過言。不過一國之君,可以被人議為高傲,卻不能被人說成荒廢政事。因此一回宮來,便著手處理政事。
連著六七天,孟瑤菁都沒見著姬凱恒一麵。日子又回到了從前。本以為引得葉梓楣說了那麼許多的事情,今後二人也算是朋友了。誰知葉梓楣對她,又重新回到了,對門無言不相望的樣子。
孟瑤菁的意外和失望都寫在臉上。
“小姐天真良善。未見得人人都和您一般。”
“我的碧兒見事何以這般毒辣,什麼都瞞不過你。”孟瑤菁言畢,自己先沒精打采的扯出一個笑來。又道“怎麼不見珠兒。”
“小姐若真掛念珠兒,就該好好的管管她。”
“珠兒不如你聰慧,偶犯些小錯,倒也無傷大雅。”
碧兒剛要張嘴接話,便有一人急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來人氣喘籲籲,漲的麵色紅紫。碧兒纖眉一皺,嘴唇卻閉的嚴嚴的。
“小……小……小姐,不好了。”
孟瑤菁起身來迎,輕撫她的脊背。“什麼事情,值得這樣慌張。
“皇上……皇上他昨夜回宮,夜裏突發厥脫了。”
“你胡說什麼?”碧兒瞪了珠兒一眼,忙將窗門都關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折身回來。
傻帽如孟瑤菁也知道此事不可宣揚,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討的便是不必要的麻煩。
“珠兒你悄聲的說,你從哪知道的此事。”
“今兒晌午的時候元寶哥沒來找我,我就……。”珠兒說了一半,突然也覺得此事不妥,一時又想不出別的話來,頓時住了嘴。一雙無辜的大眼不住的眨巴著。
“沒人聽你那公子小姐的戲文,撿要緊的說。”碧兒自然知道珠兒與那元寶的事,遂帶著些不耐煩。
珠兒怯怯的瞧著她,還是孟瑤菁將話接了過來。“說要緊的。皇上現下可還安好嗎。”
“聽說是牙關緊咬,水米不進了呢。”
孟瑤菁和碧兒不約而同的對視。若是昨夜病急,怎麼會到今日晌午宮裏還是這般平靜。
“你從哪裏聽說的此事?”
珠兒的臉忽又紅了起來,“是……。”
碧兒瞧她吞吞吐吐,便接話道“既是五皇子身邊的人,想來不會有錯。”
孟瑤菁又問:“這樣大都的事,怎麼也沒聽凱辰說起。”說完才想起,這幾日來,不僅三皇子姬凱恒沒來,連一向愛玩的五皇子也都跟著不見了蹤影。
珠兒囁嚅道:“五皇子被阻在宮外了。”
孟瑤菁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碧兒眼快,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姐,你要去哪。”
“這事,我要和葉梓楣從長計議。”
“小姐,你是糊塗了。”
孟瑤菁皺著眉頭,碧兒眼神堅定,並沒讓出半條去路。孟瑤菁後退了幾步,似有所思,靜靜的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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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皇上姬宗德的寢殿內,禦醫們聚在一起切切私語。皇上自昨日夜裏突發厥脫,經針刺,現已經不至性命堪憂。然而接踵而來的問題便是,皇上昏迷不醒,牙關緊咬。莫說是吃藥了,水米都送不進嘴。
用不了藥,便是大羅神仙再世那也是回天無力。醫不了皇上,且不說病能不能醫好,難不成要把堂堂當朝皇上活活餓死不成。
朝堂上淑妃厲聲問道:“你們尚藥局可有辦法讓皇上開口進食?已經過了半天了,你們這群人還隻是在這裏商討,到底給本宮個什麼回話!”
“娘娘,皇上眼下不能張口,臣等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均不見效,依臣之見,應招葉神醫回宮為上。”
“葉神醫遊曆西方,此去一尋沒有月餘哪裏尋得來!”
“臣等……。”
一句話還沒說完,淑妃話鋒一轉,道:“昨日皇上宿在哪個妃子處,皇上夜半急病怎的不早早來報。”
皇上身邊的周勝周總管緊上了一步,俯身道:“回娘娘的話,皇上昨日旨意宿在秦昭儀的延壽宮。”
淑妃冷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一抹輕蔑的笑容浮在麵上。
周勝一條眉毛略抬,捕捉到了這個笑容,將身一躬,接茬道:“可是昨兒夜裏,前朝忽然有了公務,皇上便宿在了自個兒的寢殿。”
淑妃一口氣提到了一半,正裝備發難,聽了這後半句,硬生生的把那氣焰咽了進去。瞧著周勝的眼神便陰了下去。
寢殿外,文武滿殿,盡數整裝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