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容妃露麵(3 / 3)

容妃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掩飾了去,“英雄不問出處,大家都記得住最後笑的人,過程如何,有誰會真正在意?”

皇後挖苦她又如何,磨碎皮,她也會,她羽翼漸豐,不用整日裝聾作啞,默默行事,眼前的皇後,已經奈何不了她了,譚慎衍不知發了什麼瘋不肯把太後中毒的事情歸罪到皇後身上,可她有其他法子,皇後不過甕中之鱉罷了,她動動手,皇後連反抗的餘地的都沒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皇後神色一僵,圓目微瞪道,“你真以為你能贏?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聖上寵幸你之後才來與本宮說,而聖上寵幸是明妃,卻提前爭得本宮同意,中間的差別你會不懂?對了,我忘了,你自來的本事就裝傻充愣,這麼多年,性子一點都沒變。”

說完,皇後越過容妃徑直往自己的寢宮走,走出去兩步遠,聽後邊傳來容妃語氣不明的話,“姐姐你多欣賞欣賞這園裏的景致才是,太後之事還沒過去了,你千萬要保重身子,不然的話,三皇子沒到瓊州又得回京了。”

她竟敢詛咒自己死,皇後捏著錦帕,目光淬毒似的盯著容妃,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方才說什麼?”

“姐姐近日心力不濟,聽不清就算了,妹妹我還有事兒,不像姐姐這般清閑,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呢,不陪姐姐散步了。”說著話,拖著長拳,背影悠閑自得,皇後氣得咬牙,她從來不知,容妃還有這般不為人知的一麵,她如何敢落了下乘,拔高音量,掩唇笑道,“妹妹說的是,本宮可得好好保重身子,不管將來誰贏了,都得喚本宮一聲母後呢。”

容妃步伐一滯,皇後心裏的氣順了不少,學著方才容妃的模樣,優哉遊哉的往寢宮走,她是皇後,除了三皇子誰做太子有什麼關係,左右都得稱呼她一聲母後,容妃再懂得韜光養晦,身份也不可能與她並肩。

院子裏飛來幾隻蝴蝶,白色翅膀在稀薄的陽光下透著光,皇後和容妃背道而馳,雍容富貴的身影很快繞過石青色小徑,消失在園裏。

皇後身邊的嬤嬤勸皇後,“三皇子不在,娘娘該好生為自己打算才是,六皇子記仇,當年之事不會善罷甘休,五皇子和您無冤無仇,他贏了,您......”

“閉嘴。”皇後嗬斥一聲,五皇子什麼人,她怎會紆尊降貴幫一個下賤的宮女生出來的孩子,哪怕她被六皇子殺了,也不會求五皇子,容妃什麼貨色,不過是皇上的一個踏板罷了,怎麼能與她相提並論。

嬤嬤說錯了話,悻悻然的低下頭,不敢多言。

而容妃寢宮,宮人將外邊傳來的消息遞給容妃,小聲道,“娘娘,事情真的能成嗎?”

譚慎衍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好對付,事情成則算了,不成的話,她們都得跟著遭殃。

容妃揚著唇,“成與不成,接下來就明白了。”

她沉寂這麼多年,若不是被譚慎衍識破,她不會讓五皇子站出來,譚慎衍有今日的成就仗著的是老國公當年留下的人手,她能知道這些秘辛,多要感謝她是宮女出身,她本該任常公公為幹爹的,但常公公最後的時候拒絕了,虧著常公公拒絕了,否則她哪有現在的日子,其中爭當常公公選幹女兒的時候,她聽聞了些事兒,沒料到老國公在宮裏有眼線,這件事,除了先皇,就隻有皇帝知道了。

譚富堂的事情揭發,表麵上是皇上看在老國公的麵子上不追究,實則是忌憚老國公,擔心老國公拿譚富堂的事情試探他,皇上這才留了譚富堂一命,外人隻看到皇上如何偏袒譚家,壓根不知譚家在全國各地有自己的眼線,老國公年事已高,當年追隨他的人大多去世了,留下的要麼是後人要麼是徒弟,而常公公就是老國公當年留在宮裏的眼線,先皇繼位,朝堂與後宮不穩,老國公建議從後宮開始整頓,那時候,老國公安插了許多眼線,效忠皇上的時候,老國公清楚宮裏的局勢就是有人暗中傳遞消息。

皇上不容許任何人的勢力威脅皇權,皇上不信任譚家,事情沒有挑明,隻怕譚慎衍自己都不知道,聖心難測,哪一個帝王願意自己辛辛苦苦維持的江山有外權插手,她隻需要挑撥皇上和譚慎衍的關係就夠了,換個人,太後中毒之事自然會迎刃而解,皇後想坐穩那個位子,真是白日做夢。

宮裏暗流湧動,國公府身處漩渦,寧櫻的日子卻極為清閑,櫻樹開花了,花瓣掉落結出了小小的青色的櫻桃,寧櫻喜不自勝,繞著櫻樹轉了好幾圈,每一株櫻樹都結了果,水潤嬌豔欲滴的櫻桃,很快就能吃到了,她高興不已,以至於,連胡氏為譚慎平定下彭英帶來的煩惱都沒了。

譚富堂三令五申要為譚慎平找個溫柔可人的媳婦,不想胡氏下手快,和彭家交換了信物,待譚富堂聽到風聲,譚家和彭家結親的消息傳開了,譚富堂再氣也不能壞了彭英的名聲,待太後的事情一過,讓陶路準備聘禮去彭家提親,他沒有去,胡氏心係未來兒媳婦,帶著人浩浩蕩蕩上門提親了,聘禮還算豐厚,沒落什麼笑話,胡氏回來,對彭英讚不絕口,寧櫻讓吳琅打聽打聽彭英的品性,吳琅的結果讓寧櫻蹙起了眉頭,彭雄性子軟弱,兄妹兩孤苦無依,為了被人欺負,彭英強勢些無可厚非,陶路說起的時候寧櫻隻以為鄰裏捕風捉影,是對彭英的偏見,誰知,彭英性子刁鑽,曾訛詐過鄰裏的銀子,從小到大就喜歡占人便宜,誰不給她占便宜,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不可開交。

許多人為了耳根清淨,都任由彭英宰了兩回,誰知,彭英不懂收斂,愈發變本加厲了,彭雄中了秀才彭英才改了,如果彭雄人品上有瑕疵,秀才的資格就沒了,彭英不敢拿彭雄的前程開玩笑,後來,彭雄中了進士,社彭英更是不敢丟彭雄的臉,饒是如此,她對周圍的鄰裏態度極為惡劣,見麵招呼都不打,彭英心知她在家,為彭雄說親的人不敢上門,這才想著先將自己嫁出去。

家裏的排序多是男女分開,成親的話各依著各的長幼來,男子說親晚,彭英先說親也沒人說什麼,不知胡氏從哪兒聽來的風聲,聽風評就知彭英不是好惹的,寧櫻嘴巴上不說,心裏卻有些發愁,彭英那種人,沒皮沒臉不好對付。

如今,所有的愁緒,消弭於小小的櫻樹中,寧櫻肚子顯懷了,不過人不如之前圓潤,相反清瘦了些。

寧櫻帶著金桂,將櫻樹上的櫻桃數了數,刮風下雨,櫻桃掉落得多,周圍地上堆積了不少,寧櫻覺得可惜,整日就圍著櫻樹打轉了,以致於,院子裏來了人她也沒發現,櫻樹打著卷的葉子多,最初寧櫻能剪掉打卷的葉子,可如今,打卷的葉子越來越多,寧櫻剪也剪不過來,全剪了,寧櫻擔心影響櫻桃的發育,特意問了花房的花奴,說葉子少了不利櫻桃長成,寧櫻隻能歇了心思。

手拖著一簇櫻桃,細細數了數,抽回手時,猛的下被一雙修長的手按住了,突如其來的手嚇得寧櫻驚呼出聲,認出是譚慎衍的手後,她沒個好氣道,“幹什麼呢,嚇死我了。”

“我看你最近看櫻桃的時辰比看我的時辰都多,真這麼喜歡?”譚慎衍鬆開手,寧櫻捏著樹枝的手一送,樹枝顫抖,又落下一顆沒成熟的櫻桃,寧櫻懊惱的扭頭瞪了譚慎衍一眼,清明晶亮的眸子怨氣四溢,譚慎衍好笑,聳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兒。

“你整日忙前忙後,我連你的人影都見不著。櫻樹就在院子裏,想見不著都難。”

言外之意是他錯了?譚慎衍的手蓋在她眉心處,寧櫻懷著孩子嗜睡,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而他早上出門她還睡著,偶爾說幾句話,也是寧櫻夜裏半夢半醒的時候,他揉了揉她的眉心,柔聲道,“今日得空,回屋我讓你看個夠。”

寧櫻奇怪,“容妃娘娘的事兒。”

“容妃養精蓄銳二十多年,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走吧,進屋與你細說。”白家的人全被他控製了,他不按常理出牌,對付容妃那種人,不能和正統的路子,容妃在宮外做事的隻有白家,白家低調,連他都差點被白家的人蒙混過關了,白家宅子裏住著兩撥白家的人,身形容貌和白鴻升夫妻兩有八分相似,加上妝容,不仔細辨別根本都辨別不出來,他如果依著往常的性子,一定會讓福昌他們跟蹤白鴻升,人贓並獲再出手,若是這樣,估計發現不了白家的秘密。

白鴻升外出辦事,讓假的“白鴻升”頂替他在宅子裏生活,白鴻升有幾房小妾,生的都是女孩,白家女兒多,嫁的人家都不是顯赫人家,但暗中卻關係匪淺,容妃在宮裏多年沒露出破綻,全靠有人打掩護。

回到屋內,譚慎衍揮退丫鬟,抱著寧櫻坐在榻上,雙手不老實起來,寧櫻怕癢,到處閃躲,望著敞開的窗子,臉色緋紅,“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呢。”

“我做什麼你不是感覺到了嗎?”譚慎衍這些日子憋得久了,他以為寧櫻懷著身子不能行房,一直忍著不碰她,火氣無處排泄,心情煩躁,被薛墨看出來了,與他嘀咕了兩句,他才知道,近日他忍著不碰寧櫻,皆怪他太孤陋寡聞了,出了三個月就能了。

譚慎衍知道她害羞,而且他沒表演活春.宮的心情,打橫抱起寧櫻走到窗前,聲音啞得不像話,“櫻娘,關窗戶。”

寧櫻臉紅如晚霞,低著頭,白皙的手指拉著撐窗戶的木棍,不待她用力,譚慎衍身子左右一晃,她手裏的木棍應聲而落。

不一會兒,屋裏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