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齊家落敗(2 / 3)

薛墨怎麼看上姚小姐了?寧櫻以為薛墨眼光高,京城的女子沒有入得了他眼的,他才遲遲不肯說親的。

客人滿座,胡氏也出來了,不過搭理她的人不多,後宅女子個個都是人精,胡氏如今不管家,譚慎平身上沒有爵位,沒有功名,碌碌無為,且屋裏還有兩名小妾,在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夫人,如何瞧得上譚慎平?

胡氏說得口幹舌燥,附和她的人卻隻有寥寥數人,且那些人附和她不是有心結親,更像是礙於自身修養,給主人家麵子的敷衍,胡氏心裏有氣,但也沒法子,總不能給客人難堪吧,一天下來,胡氏連結親的意思都不敢透露,怕被人嘲笑,笑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府裏是譚慎衍和寧櫻說了算,譚慎衍不是她肚子裏出來的,說來,後宅女子最是趨炎附勢,同樣是譚家人,圍著寧櫻言笑晏晏,妙語連珠,到她麵前就不冷不熱了。

胡氏樂得無趣,午膳後借故為老國公抄寫佛經回去了。

寧櫻應付一眾人略有吃力,多虧了劉菲菲,劉菲菲娘家身份不高,但她如今是寧櫻大嫂,給麵子的人多,尤其最近,國公府和承恩侯府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為了不殃及自身,私底下討好寧櫻的不少,畢竟,皇上偏心,下令徹查此事,卻偏偏把事情交給刑部,承恩侯府的罪名成立的話可就是構陷皇子,還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承恩侯府的結局可想而知,承恩侯府敗了,對皇後娘娘一黨是重創,朝堂未來走勢不知會如何呢。

大皇子四皇子有疾,二皇子三皇子外家犯事,六皇子賜了封地,剩下的就隻有五皇子了,五皇子外家不顯,德妃娘娘在後宮不怎麼受寵,德妃能上位全靠母憑子貴,五皇子想做太子,文武百官不會同意,最後誰是贏家,真不太好說。

故而,巴結好國公府,不讓火燒到自家頭上才是重中之重,因而賓主盡歡,沒有鬧事,走的時候對寧櫻稱讚不已,劉菲菲幫著寧櫻待客,送那些客人走了她才和寧靜芳準備回去,見寧櫻麵色疲憊,歎氣道,“那些夫人小姐不好應付,字裏行間都有自己的心思,一個不好就被繞進去了,我總算明白何為高處不勝寒了,這種生活,換作我,估計做不來。”

胡氏為自己挑兒媳婦,請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劉菲菲說話拘禁了許多,生怕得罪人給寧櫻臉上抹黑,一天下來,她也累得不輕。

寧櫻點頭,感慨道,“是啊,各有各的愁緒,今天的事情多謝大嫂了,若隻有我,隻怕應付不來,今日後能安生一段時間也好。”胡氏先行離去,想來是看透眾人的態度,往後類似的事情有自知之明,免得胡氏時不時借自己的名義辦宴會。

劉菲菲笑道,“說那些做什麼,都是一家人,你回屋休息會兒,我也回了,今日本來要把平安帶來的,你大哥說怕誤事讓我把平安留在家裏,我現在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劉菲菲和寧成昭把寧靜芸的事情說開後,二人感情又好了不少,如今落日院的事情交給黃氏管著,劉菲菲不插手,輕鬆自在了許多,前兩日國公府來帖子,寧靜芸聽到風聲也想來湊湊熱鬧,被黃氏製止住了,說榆錢年紀小,出門被嚇壞了不好,寧靜芸酸言酸語許久。

劉菲菲不想和寧櫻說那些糟心事,寧靜芸在寧府不安生是寧府的事兒,說出來讓寧櫻心裏跟著添堵不合適。

說著話,寧成昭和譚慎衍說說笑笑的從抄手遊廊走來,劉菲菲麵色一緩,臉頰笑意更甚,目光落在寧成昭裁剪得體的衣衫上,輕聲道,“你大哥如今在翰林院當值,可得好好謝謝世子了。”

寧成昭在翰林院做編修,拜在翰林院大學士的名下,聽寧成昭的意思是譚慎衍暗中活動的結果,劉菲菲不懂拜師的門道,聽寧成昭解釋後才明白,有翰林院大學士做老師,稍後,不管寧成昭做什麼都容易得多,過些時日,寧成昭該會入六部了。

若非寧成昭守孝,去年就該離開翰林院去六部任職了,沒想到拖到現在,寧成昭說像他這樣的進士自古以來多的是,不是有譚慎衍在上邊幫忙,吏部的人不會搭理他,什麼時候想起來了,隨意指派一個地方將他外放,他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他如何不感謝譚慎衍?

寧櫻笑笑,“哪裏的話,大哥學富五車,朝廷重用人才,像大哥這樣子的人不該被埋沒了才是。”

語聲落下,譚慎衍和寧成昭到了跟前,見寧櫻臉色不太好,寧成昭沒有多加耽誤,叫上劉菲菲就回去了,走了幾步想起一件事情來,轉身看了眼寧櫻,譚慎衍扶著她,兩人已經掉頭準備回了,他想了想,沒有說寧成虎的事兒。

寧成虎不管有什麼下場都是罪有應得,和寧櫻無關。

穿過垂花廳,周圍人少了,寧櫻半邊身子靠在譚慎衍身上,麵露倦色,“不知母親滿意不,我瞧著今日來的夫人是瞧不上二弟的,對了,二弟房裏的小妾怎麼樣了?”

譚慎衍摟著她腰肢,走了幾步,索性彎腰抱起她,“死了。”

“死了?”寧櫻訝然,胡氏拿那兩個人沒有辦法,譚慎平對那兩個人甚好,誰下的殺手?難怪今日不見譚慎平的影子,是獨自傷心去了?

譚慎衍為了不讓她亂想,緩緩道,“關心則亂,母親拿二人沒有辦法是太過在乎二弟的想法,府裏能管住二弟的可不是母親,二人死了,二弟把自己關在屋裏兩天,隨後被扔到書院去了。”

寧櫻知道是誰的手筆了,沒有繼續說,窩在譚慎衍懷裏,閉著眼,好奇姚小姐的事情來,薛墨眼光高,姚小姐平平無奇,薛墨看上她哪點了?她注意到大家對姚小姐的態度,與其說是看不起,不如說是不認識,姚小姐好似不怎麼出來走動,認識她的人屈指可數。

“姚小姐天生臉有雀斑,打小不怎麼出門,外邊的宴會她更是不參加的,認識她的人少沒什麼好奇怪的,至於墨之看上她哪點,我也不知,有些東西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真追究個原因出來,反而不夠詩情畫意了。”譚慎衍想寧櫻閉眼休息會兒,不想她想東想西的,說話極為細致,以免寧櫻勞神。

寧櫻嗤鼻,“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舞文弄墨了,我以為你隻看到好處,不向往風雅呢。”

譚慎衍沒急著辯駁,手滑至寧櫻屁股上,揉了兩下,噙笑道,“你說得不錯,我看人看物隻看對自己有好處的地方,你可知我看上你哪點嗎?”不等寧櫻回答,他自顧說道,“入手盈握尚有餘足,這點,許多人都比不上。”

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寧櫻胸前,寧櫻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手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你就胡言亂語吧,我懶得理你。”

譚慎衍穩穩抱著寧櫻,想著他看上寧櫻哪點了,約莫是人身份低,骨子裏確有幾分傲氣吧,如今,寧櫻收斂了性子,不如上輩子他初認識她的時候潑辣,但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性子,寧櫻審時度勢,進退有度,不管什麼事兒都遊刃有餘,心裏有主意,不會被外邊的事情迷了眼,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胡氏沒挑中合適的人選,還被一眾人冷眼相待,心裏憋屈了好幾日,有心再辦一場宴會,譚富堂不肯了,讓她好好待著,不準再辦賞花宴,隻因朝堂出了事兒,有人彈劾譚慎衍濫用私刑,段瑞離開京城後死了,段岩重喪子之痛無法傾訴,決定回京找譚慎衍討個說法,清寧侯府的程雲潤也死了,程家老夫人告到太後跟前,讓太後娘娘為程家做主。

一時之間,譚慎衍又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黨同伐異,濫殺無辜,私設刑堂,譚慎衍四麵楚歌。

早朝上,多是請皇上下令徹查譚慎衍利用職位謀取私利之事,齊老侯爺站在前邊,哪怕齊家被下令徹查,他處變不驚,麵上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譚慎衍站在紹興的身後,麵對眾人彈劾,他眸色平靜,麵不改色,嘴角似噙著若有似無的笑,不過眾人朝著大殿上首,倒是沒人發現他在笑。

禦史台的人彈劾完畢,大殿上安靜下來,皇上翻閱著彈劾譚慎衍的奏本,不發一言。

良久,皇上闔上折子,微微抬眉聲掃了眼大殿內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渾厚有力,“譚愛卿,你怎麼看?”

譚慎衍漫不經心整理著官服,往左一步站了出來,俊逸的五官因著嚴肅的神色染上了凝重之色,但沒有丁點慌亂,“段同知的長子,不學無術,於大街上調戲良家婦人,百姓積怨已久,礙於段尚書的威望不敢站出來指責,段尚書被貶官,段瑞不懂收斂,繼續為非作歹,年前臘月二十五,偷偷擄走城南李記掌櫃的兒媳,隔天人送回去隻剩下半條命,微臣身為刑部尚書,尋段瑞去刑部問話,並無錯處,隔天段瑞離開刑部還好好的,離開京城沒了命如何怪在微臣頭上?段同知為官身,縱容其子為非作歹,調戲婦人,視人命為草芥,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段同知的為人,微臣有所保留。”

齊老侯爺疊在胸前的手微微一動,隨即有禦史站出來反駁譚慎衍道,“譚尚書以權謀私,公報私仇,微臣查過,段瑞於美色上荒誕無度,早年和譚夫人有過一麵之緣,那一次,你便用刑部侍郎的身份將其關押進監牢,還是段尚書親自去監牢接的人,段尚書貶官離京在即,段瑞想報早年的仇,找人埋伏在國公府去寧府的一條小巷子裏欲擒住譚夫人,不曾想被譚尚書識破,將人抓去刑部監牢,濫用私刑,譚尚書在刑部多年,深諳算計之道,他知道段瑞死在刑部自己難逃罪責,特意留了段瑞一口氣,讓段瑞死在離京的路上,如此,他便能擺脫殺人的嫌疑了......”

譚慎衍冷笑聲,回眸瞅了眼一身朝服穿著的張禦史,笑道,“張禦史不來我刑部真是屈才了,以張禦史的說辭,我兩在朝堂上唇槍舌戰,爭鋒相對,您回府後有個三長兩短是我下的毒手了,依著張禦史的話,我原本能在這要了你的命,但為了洗脫嫌疑,隻有等下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