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危難時刻(2 / 3)

心裏將譚慎衍損一遍後心裏好受許多,深吸兩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無奈道,“好吧,我實話實說好了,孩子沒什麼大礙,可你們要多行幾次房的話就不好說了......”

丟下這句,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見二人尷尬得不說話,心裏舒坦不少,一本正經道,“懷孕期間,你們還是分房睡吧,不然,縱然我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我侄子,當然,可能是侄女。”

說到這,不忘挑撥離間補充道,“我說慎之,孩子沒生出來,你就說是男孩,莫不是重男輕女的?”

說完,拔腿一陣風是衝了出去,栽到譚慎衍手裏,渾身上下的筋骨又是一通鬆動,那種滋味,薛墨真的受夠了。

誰知,譚慎衍壓根沒有要和他一般見識的意思,他跑到走廊上,裏邊譚慎衍的聲音不疾不徐,“生個女兒也好,你不是不想成親嗎,把你生平的積攢都給她當嫁妝,我們隻賺不賠。”

薛墨想也不想的回道,“你想得美,我的東西要留給我將來的兒子,誰給你女兒了。”

“你的親事八字都沒一撇,有沒有姑娘肯嫁給你還不好說呢,我都當爹了,你還一個人,真真是可憐。”譚慎衍好似有意要和他打嘴仗,說話盡戳薛墨的心窩子。

薛墨如今真有比不上譚慎衍的事情也就成親這一樁了,譚慎衍讓他娶寧府七小姐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別以為他心裏不懂,譚慎衍沒安好心,寧靜芳對他恨之入骨,真嫁給自己,保不準夜裏偷偷剪他的頭發報仇,薛墨可不想娶個仇人回來。

京城小姐千千萬,適齡女子也不少,他儀表堂堂,還怕娶不到媳婦?

這麼一想,心情豁達不少,低頭整理身上歪歪扭扭的紐扣,隔著門和寧櫻說話,“平日喝的四物湯我給換個劑量,喝上一副就好了,深更半夜,我也睡了,今晚在國公府借宿一宿,明日再回。”

“讓福昌送你去前院,院子整理出來了。”屋裏,譚慎衍的聲音小了,想來是抱著寧櫻回屋,又隔了層簾子的緣故。

寧櫻懷孕,整個武國公府高興壞了,府裏風氣好,譚慎衍一高興,打賞了所有人,給寧府送了信說他們暫時不回去了,寧府的管家回了消息,過了五天,黃氏來國公府看寧櫻,說苟誌離開京城去福州了,寧靜芸暫時住在寧府。

譚慎衍去二門接的黃氏,十一已經八個月大,有些認生了,譚慎衍伸出手抱他,十一不肯,黃氏失笑道,“估計不怎麼見麵,他不記得你了。”

說著,和十一解釋,“是六姐夫,十一認識不?家裏的木馬就是六姐夫送的。”

十一歪著頭,看了譚慎衍兩眼,仍然不肯讓譚慎衍抱,很快被院子裏的景色吸引過去,指著臘梅枝頭的花兒,呀呀說著話,一張嘴,口水流了一下巴,黃氏手裏備著巾子,替他擦了兩下,隨即把十一交給奶娘,問起寧櫻的情形。

管家送消息來寧府她就想來瞧瞧了,奈何寧靜芸生子,苟誌離京,收拾的東西多,她脫不開身。

“她前幾日右手受了傷,其他都好好的,沒有孕吐的跡象。”譚慎衍沒問苟誌去福州之事,寧靜芸生子給府裏下了帖子,他讓福昌瞞著不和寧櫻說,寧靜芸是從國公府回去的晚上生的孩子,告訴寧櫻,他怕寧櫻胡思亂想,尤其她懷著孩子,對同樣懷孕的寧靜芸隻怕更是心軟。

懷孕的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候,出不得半點差錯,譚慎衍哪會讓外邊的事情擾了寧櫻心緒。

黃氏皺眉,繼續往前邊走,“怎麼受傷了?”

“不小心被銅鏡邊框鑲嵌的金鉤劃傷了,嶽父沒來?”寧伯瑾愛子如命,抱著十一舍不得撒手,該嚴厲的時候嚴厲,該溫和的時候溫和,教導孩子有板有眼,比書院裏的夫子還要厲害。

說起寧伯瑾,黃氏臉上的表情恢複如常,聽後邊的十一咿咿呀呀,新奇不已,她說道,“成虎那孩子不聽話,你嶽父忙。”

寧成虎年紀不小了,早先在書院和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在家守孝不安分,學著那些不懂規矩人和丫鬟有了首尾,寧伯瑾怒火中燒,把人關進祠堂,他每日去祠堂督促寧成虎抄寫經書平心靜氣,說何事寧成虎知道錯了,何時放出來。

正經人家的少爺都不會在成親前有庶子,寧成虎無所謂,寧伯瑾不能由著他敗壞三房的名聲,尤其如今有了十一,寧伯瑾極為注重家風,寧成虎是觸到寧伯瑾底線了。

平日彬彬有禮的寧伯瑾,聽說寧成虎屋裏的丫鬟懷孕,摔了桌上的瓷器,叫寧成虎來梧桐院,訓斥了一上午,還動手打了人。

畢竟不是光鮮事,黃氏沒有多說,穿過弄堂,譚慎衍說再有兩個庭院就到青湖院了,繞過抄手遊廊,迎麵走來一男子,譚慎平麵色萎靡,臉比尋常男子要白,眼角一圈黑色,無精打采,讓黃氏想起寧成虎來,寧成虎來梧桐院,她站在走廊下看了一眼,和譚慎平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沉迷美色,身子被掏空的關係。

譚慎平好似沒料到會遇見人,認出是譚慎衍,下意識的彎腰低頭,囁喏的喊了聲大哥,眼光不敢亂瞄,沒認出他身後的黃氏。

“二弟要出門?”譚慎平不僅沉迷美色,還喜歡賭,胡氏手裏的銀子被他輸得差不多了,譚慎衍不介意提醒他一句,“二弟還是少去那種地方,鬧到父親跟前,您往後的日子估計不太好。”

譚富堂被那件事打擊得一蹶不振,整日在書房看看書,練練字,日子清閑,偶爾會找管家下兩盤棋,舒適隨心,比早先強多了。

譚慎平縮了縮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十分低,“我記著呢,早先書院的有兩個同窗約了我賞梅,不去的話不太好。”

這兩日,臘梅園的臘梅和梅花開得正豔,那裏人山人海,段尚書被貶職,段瑞也要離開京城了,想趁著過年之前一夥人好好聚聚,還約了其他人,譚慎平說過會去,不去的話不合適。

“我隻是好心奉勸二弟兩句,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說完這句,譚慎衍頭也不回的越過譚慎平走了,黃氏礙著他們的關係也不好多開口,譚慎平低著頭,哪怕他點頭招呼譚慎平也看不到,想來想去,黃氏和譚慎衍一樣,經過譚慎平身邊沒有絲毫停留。

聽著腳步聲遠了譚慎平才抬起頭,見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自己,眉眼間有熟悉之色,他一時沒回想起來,收回眼神,慢慢朝著外邊走。

臘梅園不同其他地方,文人墨客極多,走幾步就能聽到關於歌頌臘梅的詩句,段瑞叫了昔日玩得好的幾個好友,譚慎平心不在焉,這麼冷的天,哪兒也去不了,幾人窩在屋裏,除了賭錢便沒其他,直到段瑞抱怨寧成虎沒來,譚慎平精神才集中起來,總算想起在院子裏遇著的那個孩子是誰了,寧櫻的親弟弟,今年春天出生的。

段瑞輸了銀子,沒像以往那樣生氣,而是極為闊綽道,“接著來,年前我們一家老小就要離京了,往後再見不知又是什麼情形了,山高水闊,你們可別忘了我。”

“你瞎說什麼呢,沒了你,我們在京城食不知味,日子不知會如何難熬呢,讓你爹打通關係,早先被你二叔壓著,如今你二叔被降為六品,你父親回京述職有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爹若能回京,不比你二叔厲害?”其中一人安慰段瑞道。

段瑞苦不堪言的歎了口氣,換作以往他也希望段岩重更有出息他當兒子的麵上有光,可細想這幾年的事情,他二叔對他不差,比起段岩重好多了,他在京城闖了不少禍,全是他二叔出麵擺平的,換作他親爹,自己不知被打成什麼樣子呢。

沒有對比就沒有好壞,段瑞有些舍不得離開京城了,悶悶的灌了一口酒,“寧成虎那小子,前兩日答應得好好的,今日就不肯來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寧成虎是寧府三房長子,當初為了拉攏寧成虎,幾人頗費了些心思,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形容的就是段瑞此時的感受,離京是鐵板錚錚的事實,已無可更改,他隻想在走之前解決一些恩怨。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他和寧六小姐的事兒該翻出來說說了。

想到這,譚慎衍看向悶悶不樂的譚慎平,問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怎麼了,你娘不是把賭場的銀子還了嗎?你還在怕什麼?”

段瑞私底下看不起譚慎平,照理說,譚慎平親爹是武國公,親娘是國公夫人,他本該前途無量,誰知,中途被譚慎衍截了胡,他自己什麼都沒有,且不知道爭,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紈絝,敗壞名聲,實在是丟臉。

譚慎平笑笑,打起精神應付道,“不是賭場的事兒,是我大哥,我大嫂懷孕了,出門前遇著寧三夫人來府裏看我大嫂,我出來時遇著了,被我大哥訓斥了一通,如果傳到我爹耳朵裏,少不了要吃番苦頭。”

譚富堂性子變了許多,對胡氏不如之前好了,脾氣暴躁,對他嚴厲更甚從前,被譚富堂知道自己和段瑞一起,挨打是少不了的。

段瑞哦了聲,眼裏閃過精光,手搭在譚慎平肩膀上,熟稔道,“平日我對你好吧。”

譚慎平不明所以,段瑞性子陰晴不定,輸了錢喜歡大發脾氣,贏了錢愛請客,對他的話,不差就是了,至於好,譚慎平覺得還不夠,他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