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嗯。”
複仇從來就不會是一件快樂的事情,無論成敗與否,得到的隻能是傷感,西門不惑還算好的,機緣巧合的成了一個旁觀者。而西門勝就比較諷刺了,借山賊之手害了堂兄一家得到了族長之位,最後又為了西門家族的延續,被山賊逼著選擇了自殺,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要不要休息一下?”
西門不惑的臉色很難看,讓楚君竹有些擔心。
“我沒事,對了師兄,那鐵手印是怎麼回事?”
西門不惑使勁兒揉了揉臉,試圖揉掉滿臉的鬱鬱,同時提起鐵手印來,轉開話題。
“鐵手印是法嚴宗的法印,是內宗的,不該在這些小嘍?身上出現。”
兩年的空閑,楚君竹很是補充了些常識,也翻看了很多修真界的秘聞,所以知道鐵手印是法嚴宗內宗法印,不該出現在一幫山賊手中。
“那師兄為什麼要放了那些山賊?”
西門不惑認為應該順藤摸瓜才對,至少也該抓了那個頭目。
“差得太遠,他們什麼也不會知道。”
法嚴宗不會輕易給昆侖捉住手腳,抓著不放也沒什麼意思,還耽擱時間,趕快把這個發現傳回去才是正經的。
進入金丹期後,楚君竹也可以使用紫雷驚天符千裏傳訊了,可惜自己還不會繪製,所以隻帶了兩張,若非重大事情,才舍不得浪費。
把這邊的發現,大致簡述了一遍,然後就坐等會信了。
寂靜山中無人煙,西門不惑就把金毛蒼猿喚了出來,呆在一邊調弄著,不時的看這邊一下。
足足等了小半天的功夫,才見到遠處天際青光一閃,清木的會信到了。
“怎麼說的?”
西門不惑急忙湊過來探頭問道。
“清木師叔說不隻是咱們兩個,其他地方也有發現,似乎是法嚴宗的法印被大量泄漏了出去,什麼山賊草寇的,都有學到。”
楚君竹皺眉說道。
“怎麼會!”
西門不惑驚呼出聲。
法嚴宗擁有一百多種法印,威力功效各有不同,是其稱雄修真界的本錢,輕易不肯示人,就是內宗弟子,也會擇選著予以傳授,如今倒好,山賊草寇都可以習練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法嚴宗打的什麼主意?”
法印外傳,隻能法嚴宗自己做的,可楚君竹想不通這樣做對它有什麼好處。這天下已經夠亂的了,司馬家弄出來的八王之亂讓整個中原大地到處兵禍連綿,若是再給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學到強橫的法印,隻會惹出更多的亂子。
一向主張法理天下的法嚴宗實在沒道理這樣做,因為昆侖從來不管世俗界是誰家天下,法嚴宗這樣做等於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兒。若是惹得昆侖看不下去,而伸手梳攏的話,法嚴宗豈不是連這一塊兒也要輸出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法嚴宗定然有了新的陰謀,楚君竹抓到了一點點苗頭,卻猜不到後麵的真相是什麼,這種感覺相當的難受。
何況,之前已經遭到過一次算計,若不是運氣還算不錯,不定要吃多大的虧,所以楚君竹對法嚴宗的陰謀算計極其警惕,提著十二分小心都嫌不夠。
“這樣,我們再去找幾家,至少要時間打聽清楚。”
既然不是偶然事件,多找幾家像清風寨一樣得授法印的賊窩應該不會很困難,問清楚他們被傳授的時間,至少能知道法嚴宗的陰謀已經執行了多久。
“那天涯海閣怎麼辦?不去了麼?”
西門不惑覺得處理好天涯海閣才是正事兒,其他的不妨緩一緩。
“沒關係,兩年都忍了,還差這幾天麼。”
從法嚴宗認輸開始,天涯海閣就沒斷了被欺負,並且一忍就是兩年,如今耐不住了跑來昆侖投誠,那麼要它多等兩天也是正常。
“可是去哪裏找山賊呢?”
“隨便走走總能遇上。”
天下大亂,賊寇遍地流,隨便走走,不出意外的話,總是能遇上的。
“就聽師兄的。”
記了十幾年的家仇,在楚君竹的幫助下了解掉,讓西門不惑對楚君竹更加的親近了,開口閉口直接稱呼師兄,這可是馭獸道的一眾雲字輩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走了。”
楚君竹站起身來,衝著一邊玩泥巴的金毛蒼猿擺了擺手,後者樂滋滋的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