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爾臉上帶著笑意:“確實很好,皇上如今也會動心計了,這是大進步。這事奴才做主,就不告訴太後了,不過剩下的那些東西皇上想怎麼處置?”
“不拿白不拿!朕經常出宮,正缺錢花,到外麵換點銀子也好。再說了,朕一個皇帝,連微服私訪都要跟底下奴才借銀子,真丟人!”順治皺眉攢目恨聲說道。
“也好,不過換銀子時最好叫小德子出麵,而且再裝扮一番,就說是宮裏頭張公公的人,這樣一來不是一點形跡都沒了麼?”蘇茉爾把計劃圓得滴水不漏,還道:“明兒奴才正好要到玉泉寺為主子燒香還願,那些東西交奴才帶出去吧。”
兩人商議完,小德子也回來了,笑著回道:“辦妥了,一個人沒撞到。”
“辦得好!皇上,該我們兩個到養心殿走一遭了,小德子,你就在這裏看著賊贓吧。”蘇茉爾笑著站起身,跟順治一起朝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偏殿中,那些值夜的太監宮女們都被鞭子抽得死去活來,隻聽張福祥大聲罵道:“狗奴才!咱家就出去了這麼一會,你們就讓賊光顧了!敢情賊是內賊,就是你們唆使的!快給咱家招來,不然抽死你們拖出去喂狗!”
順治大踏步走進去,喝道:“張福祥!咱家是你說的?這是亡國的前朝太監對自己的稱呼!朕看你也是個攪不清的混帳狗奴才!”
張福祥雖不把順治看在眼裏,但好歹他是皇帝,打個千兒跟順治請了安,陪著笑臉道:“攝政王的金印都被偷了,這群奴才實在該死……”
還沒說完,就聽殿外的蘇茉爾驚訝地咦了一聲:“這花盆旁邊發亮的是什麼?哎,這不是攝政王的大印麼?來人!點大火把!”
張福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外麵一看,蘇茉爾已經把金印托在白皙的手掌上,火光下看的分明,熠熠生輝,正是一直擺在案頭上的攝政王金印。他不由嘀咕,奇怪,明明前麵把殿裏殿外都搜遍了,沒看到啊?莫非?他頓時警惕了。
順治冷哼道:“自己做事糊塗,還把責任推到下頭人身上,哼!朕看你心裏有鬼!”
張福祥仗著有多爾袞撐腰,明著反駁順治:“皇上這話奴才可不敢領!奴才在宮裏多年,從來沒聽過宮裏出這麼膽大的盜案!這賊還很奇怪,竟然就此沒了影!難道他會飛?肯定是宮裏人,說不定來頭還不小!”他滿含懷疑輪番打量順治和蘇茉爾,這眼神頓時讓順治火了。
他還沒發話,就聽蘇茉爾冷哼一聲道:“張公公這話稀奇!什麼叫來頭不小?難道我蘇茉爾是賊?我敢保證就連攝政王都清楚我的為人!”
順治趕緊幫腔:“是啊是啊!竟然懷疑蘇嬤嬤,你犯混犯到家了!朕看你倒是很有嫌疑,監守自盜這種事隻有你這種膽大包天的狗奴才才幹的出來!來人!不要為難那些替人背黑鍋的太監宮女,給我搜張福祥的身!”
侍衛們一擁而上,張福祥扯著公鴨嗓子叫道:“反了反了!搜咱家幹什麼!咱是攝政王的人,看誰敢搜!”
這些侍衛多半清楚張福祥跟攝政王的關係,聞言躊躇了。順治火冒三丈:“剝光他的衣服搜!難道朕的話都不聽了!”
侍衛們不再遲疑,把張福祥剝個精光,露出搓衣板樣的精瘦身子,夜已經深了,在這乍暖還寒的時候風寒露重,張福祥頓時哆嗦個不停。
侍衛們仔細檢點一番回報順治:“皇上,他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物件!”
張福祥得意道:“早說過了,咱家對攝政王忠心耿耿,哪會背主!明兒見攝政王說個分曉!”說完,“啊嘁”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