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家閨秀,竟在幾日之內變的如此之多,可見一個活字,是多麼珍之重之。
“我們躲在這裏不好嗎?”文音到底還是有些怕,這蛇窟中的蛇雖然可怕,但又阿成在,這些蛇卻不會攻擊,躲在這裏可好過進入林子太多太多。皇家獵場裏雄禽猛獸不少,每年獵狩,總有侍衛死在獵場中。
“文音,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靖榕問。
“自然是想活。”
“想活,就戴在這裏,日不曬,雨不淋,還有阿成替你捕食,隻是像隻籠中鳥一樣,困在安全的籠子裏,慢慢老死……”
“可安福是要我們活!”話未說完,文音反駁。她怕--而怕,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
“他要我們活,是要我們如那甕中的蠱一樣活,經過廝殺,經過苦戰,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人,才叫活。若我們一個個都躲起來,他就會遺棄我們……任我們在這裏自生自滅!”靖榕說出這利害關係。
“可是,下一個春獵,獵場打開,哥哥進來的時候,我……我就能得救了!”說到自己的哥哥,文音那本來陰霾的小臉,突然泛著奇異的神彩。
“你能想到,安福自然能想到--在春獵開始之前,恐怕,他就會派殺手搜索這裏,把我們一個一個殺死……”靖榕說這句話的時候,餘光偷偷掃了一眼阿成,可阿成仿佛沒有看到,隻是拿土把火堆埋起來。
“文音,我再問你一遍……你,想死還是想活?”靖榕又問。
“我……我想活。”
“既然想活,那便跟我進那森林裏。”
文音斬釘截鐵地點點頭,牽著靖榕的手,慢慢地走出洞口。
“靖榕……我們想活,就要殺死那些秀女嗎?前些日子才和他們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幾天後,就要殺死她們嗎?”文音雖這樣問著,可腳步,卻極穩,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緊跟著靖榕的腳步。
“那群秀女裏,也不乏聰明人,我可以想到,他們自然也可以想到,若她們殺我,我便還回去,若他們躲我,我亦不會追趕……”靖榕回答。
他們走向洞口,當靖榕的手觸到遮蓋洞口的遮蔽物的時候,另一隻手,卻比她更快地幫她把遮蔽物推開了--是阿成。
“你要走,怎麼不帶上我?”阿成笑著問,那笑,竟比陽光燦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