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文音雖是輾轉反側,但也終究是安穩的睡下了。反倒是阿成,一倒下就響起了微微的鼾聲,被文音好一陣嫌棄。
而靖榕,雖是閉上眼睛,可腦子裏卻全是事情反而沒睡著,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終於小睡了一會兒。
再醒來的時候,隻看見文音和阿成兩人都看著自己。
“怎麼……”靖榕從地上爬起,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些灰色布料。
“啊,美人,你終於醒了,起來吃早飯吧,我剛剛捕的。”阿成趕忙把靖榕扶起來,然後抖了抖地上的灰布--原來那灰布是阿成的外衣。
火堆旁烤著半隻山雞,似乎烤的有些久了,外皮有些微微發幹,隻是那食物香氣不減。
“我有我自己的名字--你叫我靖榕就好。”實在是不習慣阿成這樣叫自己,靖榕對阿成說。
阿成撓了撓頭說:“美人你既然不喜歡,我就叫你的名字好了,靖榕也很好聽,隻是沒有美人好聽……”
“你這粗俗野人。”文音聽阿成說後嫌棄道,隻是阿成並不理她。
靖榕並未吃下那半隻烤山雞,隻是將它抱起來作為幹糧,自己則是喝了一些泉水果腹--隻是白天蛇潭中竟一條黑蛇都沒有,連那條叫阿舍的巨蛇都不見了。
“美……靖榕,光喝水不飽的……”阿成看靖榕沒吃下那半隻燒雞,關切說道,“你不喜歡吃燒雞嗎?我給你取摘些野果吃。”
靖榕搖搖頭說道:“我一向吃的少,早上並不是很餓,我和文音此時被困在此處,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到出口在哪裏。”
文音剛想開口--靖榕此時分明是說錯了。如果他們現在正在皇家獵場,那談什麼出口呢,皇家獵場除春獵之時,全然是封閉的。可一看靖榕神情,分明不假,再一想,恐怕靖榕隻是為誑一誑對方。
這封閉的皇家獵場裏,若非安福將他們帶進來,他們此時也絕不會在這裏,可這阿成是怎麼進來的?他又有什麼本事能進到這裏?
這樣想來,靖榕那句“危險猶在,近在眼前”,似乎也能微微有些體會了。
“這個……”阿成撓了撓頭,英俊的臉上滿是為難的表情,“隻是我一向方向感不好,若是能找到出口,我早就告訴你了。”
靖榕聽這話,也辨不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本來她也隻是為詐他一詐,若是能詐出真話最好,若是詐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文音,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外出。”雖說是收拾一下,但也隻是將身上灰塵抖了一抖而已。
他們兩人本來身穿白衣,可經此變故,身上白衣不再,白衣染塵,是再也不能恢複本來麵目。文音本想沐浴洗衣,可這池子卻是蛇潭,而她又曾藏在枯葉之中,所以此時她的衣著,竟是比靖榕的更加汙穢不堪。可她卻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