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席城不放心,“我跟你去。”
“葉席城。”她說,“她畢竟是你媽媽。”
葉席城卻說,“她是成功的商人。”而商人的本性是利益。
“嗯。”秦思吟掙開他的手,笑著說,“我隻是個學生。”
商人和學生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我安分守己的當我的大學生和秦家大小姐,她如願以償的身居高位以及秦家女主人,她們兩個人不會有太多的牽扯的。
她無欲無求,陳琪不會太過苛求她的。
她說完揚長而去。
等到她進花房的時候,陳琪以及在那裏等她很久了。桌上擺著一壺花茶,花茶的香味和盛放的臘梅消弭在空中,三麵都是玻璃牆的花房明豔如夏季。
秦思吟坐到陳琪的對麵,伸手給她倒了一盞茶,又給陳琪添了一下上去,放回去之後才開口說:“找我什麼事?”
“初三的事,不是我做的。”陳琪開誠布公的說。
“嗯,我知道。”
陳琪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我預料到了初三的事,但是顧榕的反應……確實出人意料。”
其實那場宴會,除了秦思吟和葉席城被蒙在眼裏,其餘人都是通透的吧。隻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葉席城的反應會那麼大,而顧榕也真的一點情麵都沒給葉席城,下手快準狠,直接把葉席城給打骨折送進醫院去了。
“嗯。”秦思吟表情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她抿了口花茶,口腔裏瞬間充滿花香味,等那陣香味過去之後她說,“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姥爺見一麵。”陳琪終於說出來她今天的目的了。
秦思吟搖頭,“我姥爺不會同意見你的。”
“所以我找你,隻要你幫我約,那他自然願意見我。”
“我不會幫你的。”秦思吟淡淡的說,“我姥爺有多討厭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自找沒趣呢?”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琪,她向來不願意和她撕破臉,因為沒必要,從前不會,以後也不會。但是她打壓人向來沒有餘地,“你從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姥爺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見你?”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回來,當著陳琪有些許僵硬的臉說,“今天的花茶不好喝,但還是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不遺餘力的打壓陳琪,效果頗好,至少向來保持微笑的陳琪臉都僵了。她不是故意的,隻是人被逼急了,總要反噬一口。
出了花房,秦思吟看著樓上自己的房間緊閉著門,也沒有興致上去,想了想直接出去散步。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春節天氣格外的好,溫度回升到了二十度,秦思吟穿著簡單的針織長裙在法國梧桐下緩緩的走著。樹葉掉落完全的法國梧桐,枝椏橫生瘋長,偶有微風拂過掃起地上少許的幾片落葉。偶有滑滑板的少年路過,見到秦思吟的時候還吹了幾聲口哨,惹的秦思吟忍俊不禁了。
秦思吟就在少年的口哨聲中拿出了手機給顧榕撥了電話,那邊似乎在忙,忙音響了很久都沒有接,等到秦思吟快放棄的時候卻有個嬌俏軟萌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喂,你好。”
秦思吟疑惑的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打錯啊,怎麼是個女生接的?
“你好,我找顧榕。”
那邊傳來聲聲笑意,“哥哥在外麵除草呢,你等一下哦,我把手機給他。”
秦思吟剛想說不用了,就聽到那邊大大咧咧的聲音,“哥哥,你的電話!快接快接!”
“喂。”還是那個清冽低沉的嗓音。
秦思吟瞬間放鬆了,“是我。”
“嗯,我知道。”顧榕把除草的工具扔到了地上,往花園裏新做的秋千走去坐下。
“你……在幹什麼?”
在打他電話之前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等到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又發現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了。秦思吟略有些懊惱的咬了咬下唇。
顧榕看了眼幹巴巴的花園,草沒有一根,倒是有很多坑。他說:“天氣好,出來除草。”
“除草?”秦思吟明顯不信,“冬天還能有草?”
“幾根草。”
她沉默了,大神有潔癖是嗎,還是處女座?
“把它們除了,以後好種花。”顧榕解惑般慢慢說,太陽照在人身上太溫暖,他放鬆的坐在秋千上晃了幾下,轉而說:“明天早上出來可以嗎?”
“可以,不過你得到秦宅來接我。”
“好。”
“但是……”秦思吟猶豫著,“你要帶我去哪裏?”
“唔。”顧榕被暖融融的太陽曬得每個毛孔都快舒張了,耳邊也是她暖暖的聲音,他放輕了語氣,極度溫柔的說,“去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