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房頂。
已經接近三更。忙碌一天的人們基本都進入了甜美的夢想。連夜月都經受不住困意扯來一片雲朵安然睡下。於是世間更加少了幾分光明,全然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隻有即可星星頑強地眨著眼睛,以圖以一己的微弱光亮與整個黑幕抗衡。
月黑風高夜,注定有不平事發生。
賽爾維斯此刻精神抖擻,全神貫注地潛伏在這個酒館的房頂。比起休息,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白天算是無功而返了。酒館的老板語氣極度強硬,堅決否認有什麼人在抑或來過這裏。之後對每個房間的搜查也是徒勞,沒有發現絲毫目標的身影。
但是強烈的直覺卻告訴他目標就在此地。作為源力組織的第七執刑官,也是最年輕、最有才能的執刑官,他的感覺從來都很準確。因此,他堅定不移地決心此刻造訪,將他要找的人揪出來。
隻是有一點他不明白。便是那個女人,竟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認識我?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雖然看到那個女人時他也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不僅如此,他在酒館中看到的許多人:包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個女孩,以及那個高大健壯的大叔——甚至還拍了他的肩膀,顯得很親切的樣子。
凡此種種都令他感到疑惑,但是即便是拚了命他也想不起來。他發現自己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可怕的空白。
他感覺,自己記憶中的某些部分似乎被抽空了,抽得一點不剩。
“怎麼又胡思亂想起來了?”他提醒自己,“隻是錯覺吧,正事要緊。”
輕盈而敏捷地在房頂上竄動。小心翼翼地走到房簷邊。要從這裏跳入陽台。這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房簷超出了陽台好幾米的位置。而且這屋頂有著相當的高度。
但這並不能難道精明幹練的他。仔細觀察了周圍的細節後,他很快籌劃好了進入房屋的策略。
一把飛劍急速而迅猛地飛出,狠狠地紮在了遠處的一幢大樓上,於是兩處建築之間連起了一條長長的絲繩。賽爾維斯看著檢查著腰間綁帶的鬆緊程度,準備縱身躍去。
蕩到對麵樓然後借力反衝,在那個位置割斷繩子,就能憑借著慣性拋進陽台。賽爾維斯心裏盤算著,深吸一口氣。然而就在這瞬間,背後意想不到的動靜,使得他的神經瞬間繃緊,氣也屏在那裏。
一陣尚顯稚嫩但卻甜美的女聲悠遊地響起。但是這並未給賽爾維斯帶來活潑、歡樂之感,反而是危機的感覺。
毫不遲疑,一把利劍甩手而出,帶著金屬劃破空氣的摩擦聲,直取向聲音的來源。
但是身後卻遲遲沒有傳來對方應聲倒地的信息,賽爾維斯頗為意外:竟然能躲過?
他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迄今為止,還沒有幾個人能夠從他手裏的銀劍下逃脫。
事實注定是讓他失望了。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一見麵就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很是沒禮貌啊!”
也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危機感使得他不得不緩緩轉過身去,與來人,麵對麵。
月亮似乎熱衷於看熱鬧的樣子。一直遮掩著它的那片烏雲也被扯開。
借著月光,雙方將對方都打量了清楚。
賽爾維斯比到來的女孩高出許多,身著白色緊身衣緊身褲,鑲著藍邊,與他白色頭發互相映襯。英俊的臉龐上看不出神色,更增添了一份冷峻與神秘。藍色的重瞳散發著足以令萬千少年神魂顛倒的誘人氣息,仔細打量著對方。
來人黑發碧瞳,黑亮的頭發在腦後紮起,顯得十分的幹練。身著白色的公主長裙,寬大的下擺在夜風中微微搖擺,青春的臉蛋甚是惹人喜愛。但是賽爾維斯此刻卻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因為現在眼前這個女孩,手中匕首橫握,刀刃指向著他,眼神是無比的犀利與冷峻,且早已擺好了架勢,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