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找的是一家酒店式公寓,在城中心街區,價格絕對不便宜,用她的話來說,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當天拎包入住的地方,希望各位將就一下,不過安寧長這麼大還沒能幸運的如此將就過。
公寓房在17樓,四人從車庫直接坐電梯到達樓層,一路上金燦燦說了一天找房子的經過還聊到了一家好吃的餐廳,看起來似乎對郵件一無所知,屠案和簡言也沒有要潑冷水的意思,走廊明亮的暖色燈光裏,金燦燦笑意天真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樣。安寧收斂起自己羨慕的目光,默默跟在三人的後麵。
公寓總共兩間房,金燦燦和安寧住一間,屠案一個人住一間,至於簡言,他本來就是獨居並沒有搬過來的必要。安寧簡直不能更讚同金燦燦的決斷,還好沒有要簡言搬過來,不然一定又被拒絕的尷尬到死。
“這裏真不錯,這沙發,太爽了!”屠案陷在柔軟的沙發裏,眯著眼打量著屋頂的吊燈,簡潔明亮。安寧把隨身帶了好幾天的行李連同箱子一起放進了衣櫃,衣櫃的一半已經放滿了金燦燦的衣裳。
“安寧,你把那個房子退了,把所有行李都搬過來吧。我給你留了一半的位置呢,我們倆湊合湊合能放得下。”金燦燦替安寧將衣服掛起來,像教育妹妹一樣語重心長的告訴安寧,“以後衣服都要這樣掛起來才不會皺,女孩子嘛,到底是要抽空打扮一下自己。”
“嗯,謝謝。”安寧有些心不在焉,她豎著耳朵想聽清屠案和簡言在外麵的談話內容,不知為何,她對這些事情的好奇心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控製。好奇害死貓,可好奇才能帶來欲望,對於將來未知的危險,安寧驚恐的察覺,自己除了心慌竟然還有隱埋在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隻是現在還缺少一個契機,一個能推她一把的契機。
外麵簡言和屠案的談話內容也是如此。
他們隻有四個人,那麼四個人必須將自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屠案是刑警,刑偵證據收集等等自然由他全權負責,簡言是犯罪學專家,犯罪心理不過是他的一門必修課,案件邏輯推理和罪犯側寫才是重中之重,心理這一塊可以交給更為全麵而專業的金燦燦,而安寧,盡管她隻是作為受害者和凶手目標之一被列入保護範圍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但屠案和簡言一直認為,安寧是有天賦的,如果凶手選擇她不是巧合,或許這其中的緣由隻能由她自己去發現。
安寧踏出房間的時候,簡言正要出門。金燦燦上前遞出一張門卡,“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大本營,你不住在這裏但難免還是要勤跑,這卡先放在你這裏。”
這張門卡是安寧剛剛推辭的,她自認為自己是沒有膽子獨自坐電梯回家的,不然也不用在那麼老的小區裏租房。電梯,就像是死亡之井,像一個櫃子,一個二十年前滿是血腥的櫃子,記憶統統被關在櫃子裏黑暗的空間,隻需要一道縫隙就統統湧出來。
屠案幫簡言開門順便向金燦燦解釋道:“簡言剛剛和我談過,決定自己也住到這裏來,我剛剛已經把我的門卡給他了。”
“真的,那太好了。”金燦燦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真誠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別人。
安寧站在金燦燦後麵百無聊賴的玩手機,感到有人在看她就抬頭對上了簡言的目光,“哦,這樣一來屠案你要和簡言睡一張床哎。”
如果安寧這一生可以有一個封號,她一定是當之無愧的冷場王。
簡言撇了撇嘴一副我不愛搭理你的樣子,轉身就走了出去。關上門,屠案就把金燦燦叫進了書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令安寧感到開心的是,這一次竟然她不是最後一個被告知消息的人,這讓她在四個人臨時組成的小集體中感到了存在感和主動權。金燦燦不出來剛好她可以先洗洗去睡,免得兩個人睡一張床尷尬的都不好意思翻身。安寧躺在床上,在腦海裏單曲循環的旋律中漸漸入睡,如果她沒有記錯,當然她不會記錯,那首歌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