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地聲響,她的牛奶全溢出來了。
因為她手上正拿著他的牛奶杯喝著。
“軒轅寶寶,你是不是皮癢了。”
她眉眼一歪,“誰讓那個誰,假大方的。”
他眉毛立即垂了下去。
她嘻笑,“亞夫,你就說你吃醋了嗎?我不會笑你的。”
啪,又是一巴掌,小碟子裏的三明治掉了一半出來,那兩根紅紅的火腿腸夾著圓溜溜的雞蛋,同時彙聚了四隻眼。
“軒轅寶寶,你就是欠教訓!”
“啊,不要不要,放我下來,你早上才做過,人家腰要斷了啦!”
女人就被男人扛上了肩頭,小屁股挨了重重三下。
“說,還敢不敢嘲笑為夫?”
“哈哈哈,我不笑,我不笑,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
“小混蛋,我讓你笑!”
“啊啊,救命啊——”
“能救你的隻有我,軒轅寶寶!”
“啊,不要……”
“要。”
這一頓早餐來回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結束。
輕悠地力地爬在男人汗濕的胸膛,直喘,小臉緋紅一片,氣哼哼地伸手去撥眼前胳肢窩裏的毛毛,立即被男人逮住。
威脅,“還不老實,想再來一次?”
“亞夫!”
她嬌嗲嗲地蹭上去,分明就是故意挑釁,有恃無恐。
當她以磨死人的速度終於爬到他麵前時,捧著他的臉,重重地在性感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我愛你,我隻想嫁給你,你願不願意?”
“除了我,誰還敢娶你,我就把他碎屍萬斷。”
她嚷嚷,“討厭,人家這麼浪漫的求婚,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別說得那麼血腥。”
他輕輕一笑,目光深凝。
“軒轅輕悠,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你說的哦,不能後悔的。嘻,親王殿下連第一美人公主也不要了麼?”
“沒有什麼第一美人公主,隻有軒轅寶寶。”
他以吻封緘,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他來說,他隻希望,她不會有後悔的那天,為此他願意為她顛覆整個亞洲大陸。
……
輕悠穿上了男人特地為她從巴黎買來的新春洋裝,雪白的蓬蓬紗裙,配上米金色的蝴蝶結寬邊遮陽帽,時髦得再過五十年都不會過時。
走出大門時,她看到正站在豪華轎車前的男人,著一身白衫衣和黑色小馬甲,帥得讓人窒息。
她高興地大叫一聲,就從三級台階上跳了下去,宛如雲朵兒般撲進男人懷裏,屁屁挨了一巴掌。
“調皮!不怕摔著。”
“我知道你會穩穩接住我的。”
她笑得歡樂開懷,渾身閃爍著幸福的光彩。
這一刻,穿著雪白紗裙的她,和穿著西裝背心的他,就宛如站在神壇前的新郎和新娘。
十郎捂嘴直笑,回頭看十一郎的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看得十一郎直咳嗽,催促她趕緊搬東西。
輕悠看到他們往車上裝大小禮盒,奇怪地問,“那禮物不是給我的嗎?又裝上車幹嘛?”
“那不是給你的。”他笑著點了下她的鼻尖兒。
“那給誰的?”她皺起眉頭捏他的臉。
“給我的小姨子,小舅子,還有嶽父嶽母大人。”
“啊,亞夫你……”
“寶寶,我們現在去結婚。”
“什麼?”
輕悠尖叫一聲,就被男人打包上了車,直接開去了早已準備好的飛機場。
在那裏,她驚訝地發現父母和兄弟姐妹們都等在了那裏,一個個均是盛裝出場,好笑地看著她被織田亞夫公主抱著走向那架機身上寫著“親悠號”的私人豪華飛機。
她羞得沒法,直叫著要下地。
他故意緊了緊手臂,才將她放下。
一落地,家人們都圍了上來,說早在她又不打招呼跑掉的第二天,男人就派人上門跟軒轅瑞德夫婦商量去美國的行程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初時聽軒轅瑞德黑著臉宣布去美國的人選時,眾人全驚了一跳。接下來,就是一場名額爭奪戰。
錦紜說,“爹說每房人都要有個代表,我好不容易才兩勝一負贏了五姐呢!”
錦業將妹妹提溜開,“這一大群的女人當然得有男人照應著,才不會見了洋帥哥兒就失魂給咱們亞國人丟醜。”
連小八都跳了出來,嚷嚷。
這話立即引來所有女人的口水聲。
三娘才給女兒解釋,“其實大家都想來參加你的婚禮,你也清楚,家裏接了這麼多訂單,正是忙的時候,你大哥根本走不開,你三姐五姐也不放心,你大娘二娘和四娘他們都把名額留給孩子們了。咱們才能均出半個月的時間去美國,回頭你可得好好感謝他們。”
輕悠點頭,“娘,我知道。你們能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眾人相視而笑,交換著理解的眼神,亦有濃濃的祝福。
“七姐姐,人家也要穿白裙裙,人家也要當洋娃娃啦!”
突然,小九兒扯著輕悠的裙擺,嚷嚷起來。
小八立即上前拉妹妹,說,“這不是白裙子,這是婚紗。你才多大,就想穿婚紗了,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這是咱七姐夫專門給七姐準備的,你丫就別想了。”
小九一聽,小嘴兒一癟哇啦大哭起來。
小八立即被哥哥姐姐們拍了腦袋,罵他以大欺小。
小八不服,胸口一挺說,他也想穿亞夫那種西服。
輕悠直笑,哄兩個小鬼說回頭他倆都是跑不掉的花童,有的是漂亮裙子和西裝穿,才平息了這場小小的插曲。
不過一上了飛機,兩個小蘿卜頭兒又興奮開了,全賴上了輕悠,就著飛機上的各種先進到爆的新奇設施問東問西。
另一方,錦業拉著亞夫,想要替代機師開開這駕世上最先進的私人飛機。當他坐上副駕位時,霍然發現竟然還有機槍和導彈按鈕,驚得不得了,一不小心還開了幾槍,就被父親大人給提溜回去。
幾個小時後,兩個小鬼終於折騰夠了,吃了東西雙雙窩在父母懷裏睡著了。
輕悠鬆了口氣,攤回母親懷裏。
母親才悄悄將一個東西塞進她懷裏,她一看,立即眉開眼笑,對母親說了聲謝謝。
三娘撫著女兒紅潤的小臉,心裏又是一陣不舍和感慨。
飛機外,已是一片沉沉夜色。
在軒轅一家愉快在踏上輕悠的結婚之旅時,已經被遠遠拋離的亞國,正式跨入時代的巨變洪流中。
……
這個夜晚,仍有很多人無法成眠。
“哦,哦,太爽了……要,我還要……”
曾經不可一世的林家大小姐,沉淪在肉體的欲望中,無法自撥,開始了醉生夢死的生活。
床頭上,除了堆滿煙頭的水晶煙灰缸,還有一坨坨黑漆漆的大麻。
而在距離大酒店不遠的東晁自衛隊辦事廳裏,地下十米的秘密無線電台,嘀嘀嘀的電報聲,將一條條最新軍事命令傳遞出去。
遠在北平的紫禁城裏,龍村冶也拿到命令指示,對著滿室將領下令,“一級戰備!”
華中,江陵城外三十多裏的長江邊。
月色下,薑愷之看著掌心閃耀著溫潤珠光的紫色貝殼,指尖輕輕撫過翻卷的貝麵。
他心裏還想著那個浪漫的歐洲愛情傳說。
卻不知,他送的那條腳鏈,早被織田亞夫從女人腳上扯下,扔在了床角下,此時正對著一室的月光,閃耀著寂寞的光芒,敘說著一種不壓於戰場上的慘烈失敗。
薑府
林少穆匆匆到來,薑嘯霖隻來得及穿上睡衣。
“什麼事?”
“織田亞夫離開亞國了。”
“去哪裏了?回東晁?”
“方向是東晁帝國。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
“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薑嘯霖很急,對他來說,這即是個好消息,同時也可能是個巨大的威脅。
林少穆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是帶著軒轅瑞德和軒轅輕悠的母親等一行人,一起離開的。軒轅家隻留下了保持基本運作的小部分家庭成員,但主要的都離開了。”
薑嘯霖喃喃著離開的人員名,腦子瘋狂地運轉著,思考推測其意圖。
“他難道是想拿軒轅輕悠做掩護,去東晁調集新的戰鬥機,阻礙我們統一華中的行動?我以為悄悄調愷之到長江口駐守,他至少會在一天之內做出行動,沒想到……這個織田亞夫,果真狡猾。當初他放棄瀘城,先攻占了港城……”
薑嘯霖又一次打住思維。
林少穆擰眉道,“我記得他去港城時,軒轅輕悠也在港城。後來他去了芙蓉城,也是同軒轅輕悠偷偷一起坐的火車。”
兩人眼光同時一亮,仿佛都抓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他要麼是又借機出去探什麼情報,要麼就是去搬兵源或武器糧草。”
薑嘯霖做出肯定。
“少穆,你立即讓各地的特勤和臥底嚴密監視東晁駐軍的行動,勿必第一時間內報告。”
“是。”
林少穆離開了,可是薑嘯霖卻再也睡不著。
他打開抽屜,看著那些紫禁城的照片,反反複複地思索著最強的敵人的行動目標,卻仍無把握。
帶上女人的家長同行,難不成還是去結婚了?!
這一閃而過的念頭,立即被他否決掉了。
可惜那最強的敵人沒有給他再多思考的機會,在幾天之後的零晨,距離淮河以北最近的軍事重鎮——開封府,一聲炮響,震響了整個亞國大陸,正式拉開了東晁與亞國八年大戰的序幕。
那個時候,已經安全抵達美國,踏上世界上最新興的移民國家的輕悠,對祖國發生的巨變,仍然一無所知,幸福地沉浸織田亞夫為她編織的愛情美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