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的兩個人是看守寺廟的老者的兩個兒子,他們一家六口住在寺廟裏,其實這菊花村自從那日胡言命人火燒女屍之後,被蒼鬼啃噬同化,被活生生吃掉,再加上靈煞捕食,除了待在寺廟的一家六口,整個菊花村已經沒有別人了。
守寺廟的老者是個老古板,自己不離開寺廟,也不許自己的兒孫離開寺廟。有外麵的人進來,隻許待上一兩日便叫人離開。剛才開門他隻是想看看外麵是誰,誰知看見扛著長刀的陸長刀,他是認識陸長刀的,隻陸長刀並不認識他。也沒敢多問,便將昏迷的人給弄了進來。待丙個兒子親眼見到陸長刀離開後,一家人才圍了過來,六雙眼睛齊齊望向昏迷的胡言。
“兒子,找找看,有值錢的沒有?”
大兒子首先扒拉開胡言的衣服,從上到下摸了個遍,啥也沒摸著,他吐了口唾沫:“窮鬼。”
二兒子跟老者商量:“爹啊,從後門扔出去吧。”
老者沒說話,背著雙手吊著眼,在寺廟中間走過來走過去,他擔心的不是躺著這個,他擔心陸長刀會不會殺回來。
那小子可是政府的人。
“天黑了扔。”
兩個兒子得令,將胡言給搬到了後門,隻等天一黑便將他給扔出去。再說長刀,已經快要離開菊花村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發瘋似的往回跑了回來。
寺廟後門。
那後門是個設蛇窟,他始終還是放心不下胡言的,雖說非親非故的,且他也不是一個有什麼俠義心腸的人。
他胡言倒是,可能正能量被灌輸得多了,話多,瞎操心,還他媽喜歡多管閑事,陸長刀如是想,腳下生風,走得更快了。
當他趕回菊花村的寺廟時,天已經黑了。
老者一聲令下:動手。
兩兒子抬了胡言便往後門扔,“咣”門被踹了好幾腳,老者很怕外邊的人把門踹壞了,也並不擔心有流匪,這寺廟裏除了幾尊佛像便是他一家老小六個光棍,連一口能嚼食的粗糧都沒有,劫匪又能劫個毛線。
打開門的老者眼睛一縮,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長刀還真的回來了,眼睛裏冒火地問他:“他呢?”
“扔了。”
“咣”長刀一腳將老者給踹倒了,兩個漢子驚慌失措地圍了過來,一左一右地守在老者的身邊,幾個剛躺下的孩子也都從佛像後邊的地鋪上起來了,一個兩個揉著凹陷的眼睛,都是給餓的。
陸長刀提著長刀往後門走去。
如他所料,胡言被扔進了蛇窟。陸長刀的眉頭深鎖,“蛇窟”兩個字勾起了他舊日的往事:那日,他執行任務路過菊花村,在追盜匪時被帶進了蛇窟附近的山林裏。盜匪一眨眼不見了蹤影,而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以為是盜匪,長刀劈過,一條長蛇竄了出來,那蛇的靈敏程度絕不亞於一個修煉多年的習武人,甚至比人更危險。
那條蛇豎在半空中,弓成一個彎曲的形狀,樣似一個駝背的老者,蛇嘴裏吐出長長的信子,與長刀對視了一眼。
“噗”這條怪蛇向長刀噴出一口毒液。
長刀迅速一閃,躲開了。
那毒液所沾之處,草木皆黑,全無生跡。
怪蛇且噴且逼近長刀,長刀連連閃避,最後縱身一躍攀上了寺廟的後門,直躲進寺廟才算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