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抬眸,那滿身鮮血淋漓的人便映入眼簾,可就算是滿身是血,那恐怖的十字形傷痕還是清晰恐怖,甚至,那身上其他可以可到的皮膚之上還繼續有十字形的傷痕不斷裂開,然後再自行愈合,鮮血仿佛不要錢一般拚命在那傷口裂開的短暫瞬間不斷湧出。
因為眼前的情景,寧風華不由皺眉。再這樣下去,雪師叔的身體一定會撐不下去的,鮮血不斷流失,沒有補給,他一定會死的。
他們不是不知道如此傷痕形成的原因,更了解如何醫治這種病,甚至在他們手下,多數的人都已經病愈。隻是,要醫治這病,需要病人有極強的求生意誌。這對常人而言,是極其簡單的,因為沒人想死。可是,師叔......“師叔......”向前一步,黎昕試圖喚醒那人。可是,空洞的眼,蒼白的表情,彰顯著一切動作的無力。
“那人,就那般重要嗎?”
募得,清冷的聲音響起。
聽到那話,黎昕看向寧風華的眼中帶上了不解。
那人,直直立在,仿佛沒有聽到那話一般,仍舊徑自蒼白空洞。
“你最喜歡的人不是師父嗎?你不是為了師父情願走進‘3’去交換嗎?”愈發冷森的質問,“隻不過是死了個女人而已,隻不過是一個你為了是師父才認識的女人罷了!”
募得瞪大眼睛,黎昕直直盯著寧風華無法吐出一個字。
“回答我!”
那空洞的眼中,終是有了一分神采,那裸露的皮膚上,十字的傷口裂開的頻率也緩慢了下來。
“為什麼呢......”許是許久未曾喝水的緣故,雪痕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為什麼啊......你以為是為什麼?”
一時語塞。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啊!你關注著師兄的一切,絕對不準任何人傷害到師兄,絕對不許任何對師兄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沒有人在乎我啊!包括他,我心心念念著的他......”淚順著眼眶留下,帶著血水,“隻有她啊,明明知道我的瘋狂,明明告誡我也許那人並不願意與我一般瘋狂,對於這般固執的我,她仍是笑著,關心著。我僅剩的溫暖......”
“她已經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可是,沒有了啊......”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十字形的傷口再次,迅速繁衍了起來。
血,鮮紅的血,幾乎要將那人整個包裹起來,層層,不留一絲縫隙的包裹起來。
“師叔!”
驚叫聲,黎昕的表情一瞬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你其實一點都不想救我的。”
如風般的細語在耳畔響起,寧風華的眸光募得一厲。
“師兄,快阻止他啊!”
耳邊,是黎昕的大喊聲。
可是,沒有動。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寧風華就是沒有動。
風。
是一陣風。
帶著暖暖的氣息,直直奔向那鮮血淋漓的人。
下一刻,視野內,那滿身鮮血的人被人擁在了懷中,極其溫柔,那人注視著懷中之人的目光極其的溫柔。
......
睡夢中,似有人在耳邊輕語,那聲音陌生,語調卻帶著幾分熟撚。最是溫柔,似是他想念已久,等待已久的。
緩緩睜開眼,入目的白色紗帳,恍惚,雪痕就那樣直直地盯著那頂棚。
“醒了?”
柔軟的聲線在耳畔響起。
緩緩轉頭,雪痕眼中映入一張臉,一臉極致美麗,卻從未見過的臉。不由愣神。
“啪”
重重地拍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徹底打散了那人眼底的迷惘。
又是重重地一拍,藍水鑰皺眉不滿,“你是傻子吧!那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說到底,你還是喜歡那人是不?!”
心口募得一緊。
“就算水易夢真的死了,那又怎麼樣?若是她死了,你們一個個也都要死不活,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人還記得她了。那她就真的是死得徹底了......”
“夢兒!”
一個用力的擁抱打斷了藍水鑰的喋喋不休,肌膚相觸,有什麼涼涼的液體滑落頸間。
“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輕拍著雪痕的背,藍水鑰似是很無奈地出聲道。
“你才一把年紀呢!人家可是青春無敵美少年!”
一言既出,立刻引來雪痕的不滿,那掛著淚痕的臉嘟成一團,更顯得孩子氣。
“是,是,你是青春無敵美少年,可以了吧!”藍水鑰更是無奈地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