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雲千城艱難的起身,兩支胳膊撐著身體,冷冽的眼神看向薑離,“你放過這孩子。”
“我等他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放過他。”薑離輕笑一聲,轉身就走。
“薑離!他可有龍骨?他若沒有龍骨,你要他何用?”
“雲千城,忘了告訴你,我不會看骨,所以……我就當他有吧。”
“薑離!”雲千城伸手拿起床榻上的枕頭,就朝著薑離的背影扔了出去。
薑離原本就站在門外,說話的功夫已經走遠了,那枕頭自然扔不到薑離身上。
雲千城身子晃悠了一下,歪倒在床沿上。
離雲千城營帳不遠的地方,高聳著一座祭台。
祭台上,琪琪格正在忙碌著,薑離抱著雲千城的孩子站在一旁。
“生於大逆天相之日的孩子,取其肝得其命,置於天平之上……”琪琪格將一個血淋淋的肝髒放在天平上。
放好肝髒之後,她又從手裏手裏拿著火折子,將祭台周圍的蠟燭一個個點燃。
薑離指揮著領著紅藥的隨侍:“讓紅藥坐在中間。”
那侍衛領著紅藥,讓紅藥坐在了祭台的最中間。
紅藥的身前,就是殷墨幹癟焦黑的屍體。紅藥的兩邊放著兩個天平,其中一個天平的一側,放著個血淋淋的肝髒,另一側還是空的。
琪琪格點完了蠟燭,視線落在薑離手中的孩子身上:“這個孩子怎麼辦?黃金宮的典藏裏說,要用這孩子身上的那塊龍骨,可我們又不知道哪一塊是龍骨……”
薑離順手就直接將孩子放在了天平上:“開始吧。”
“這樣行嗎?”琪琪格看著天平上抽抽巴巴的新生嬰孩兒,一臉懷疑。
“抓不到胭脂,沒人替我們取龍骨,也就隻能這麼著了,無論如何,龍骨不是已經置於天平之上了嗎?”
“也沒別的辦法了。”
琪琪格從隨侍手中接過典籍,翻開擺在地上,開始了祭祀。
天空越發陰沉,雪飄灑灑的落了下來,不多時,便將整個祭台染成了銀白。
薑離身子打了個哆嗦,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著自己,身體裏的熱量飛速的消散著,他知道這是祭祀開始起作用了,趕緊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祭台。
祭祀時間很是漫長,就連祭台周邊的蠟燭,都燒的比平日緩慢了幾分。
“開始多久了?”薑離問身邊的隨侍。
“快一個時辰了。”
薑離看著祭台上那兩個原本一邊傾倒,可現在已經漸漸持平了的天平,眉頭微微皺著:“這麼久了啊……”
薑離的話音一落,祭台上忽然傳出了嬰兒啼哭的聲音。
哭音一起,那已經持平的了天平又猛地朝著嬰兒的方向沉了下去。
“薑離,上來殺了他。”琪琪格扭頭看向薑離,“他是活著的,會影響到祭祀的能量……”
薑離聽了這話,飛速的上了祭台,剛要靠近那盛著嬰兒的天平,耳邊忽然傳來了馬蹄聲。
“薑離!”
還來不及去分辨馬蹄聲,薑離又猛地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一回頭,就看到雲千城站在祭台底下。
雲千城抬著手腕,她的手腕上還帶著個機簧盒子。
這盒子薑離認得,那原本是殷紅素的東西,後來殷紅素轉贈給了雲千城,薑離又親手將它從雲千城的手腕上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