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王妃這一笑,倒是把孟溫良笑愣了。
他一臉懵的站起身,轉身去給熹王妃倒了杯水。
“你心情不好?”熹王妃接過水,打量起自己這個表弟。
孟溫良臉色有些難看:“父親病倒了,他又擰著勁不肯回兗州休息,涼州這地方物資匱乏,他再這樣硬撐下去,我真是怕……我這心情怎麼好的起來。”
“不回兗州也好,兗州那地方……”熹王妃瞥了孟溫良一眼,語氣淡淡的,“兗州,已經被熹王爺控製了。”
“什麼?”孟溫良瞪圓了眼睛,“我跟太子回兗州的時候,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你們去的時候,熹王爺才剛剛開始要動手。”熹王妃歎了口氣,“你爹的病耽擱不得,還是直接送他回京城吧。”
“那……兗州的族人們怎麼樣了?”
“熹王爺隻是軟禁了他們,並沒做別的過分的事,你且放心。”熹王妃低頭喝了口水,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
“表姐你這次背著熹王爺逃出來,他會不會遷怒族人……”
熹王妃歎了口氣:“誰知道呢,希望他能看在與我夫妻的情分上,善待孟家族人,也不枉我跟隨他多年……”
聽到熹王妃這話,孟溫良臉色有些奇怪。
熹王妃跟熹王爺的情分,在整個天晨人眼中就是個笑話。
世人都知道熹王爺癡戀熹王妃,可熹王妃卻總給熹王爺帶綠帽子。
孟溫良皺了皺眉頭,好歹這也說明,熹王爺是真心喜歡表姐的吧?
隻盼熹王爺能像這麼多年以來一樣,一如既往的,再抹過去一次……
第二日清晨。
熹王妃已經能從床上起身了,她問了兩句城主府內的侍女,知道雲千城昨夜就已經離開了,隨後她又問起孟溫良。
“小將軍這會兒應該在城門樓吧?”那侍女眨著圓圓的眼睛看著熹王妃,“要奴婢去將小將軍喚回來嗎?”
“不必了,我去找他。”
熹王妃出了城主府,一路往城門去,上了城門樓,就看到自己的表弟在那兒看著城外的木樁皺眉頭。
“既然不喜歡,讓人拔掉就好了。”熹王妃站在孟溫良身側,視線同樣落在城外的木樁上,“這樣示眾,還真是殘忍。”
“雲千城跟父親……都不同意拔除這些木樁,說是震懾韃靼人。”
“韃靼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骨子裏頭血性的很,看到這些木樁隻會憤怒,不會恐懼。”熹王妃扭頭看向孟溫良,“天晨是個充滿包容的民族,我們要打敗韃靼,要從更高層次去擊敗他們,而不是用這種方式……”
“表姐也是這麼覺得的嗎?”孟溫良扭頭看向熹王妃。
熹王妃點了點頭。
孟溫良苦笑一聲:“可隻有你河我這麼覺得,並沒有什麼用啊……”
“怎麼沒用?”熹王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難不成,你手裏的軍權,被架空了?”
這話音一落,孟溫良臉色便難看了起來。
熹王妃打量著孟溫良的臉色,輕輕歎了口氣:“先皇後繼無人,太子在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太過殘暴,他現在死了,那個雲千城……竟比她的哥哥還要殘暴數倍。”
“雲千城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
“那城外這些木樁,又說明了什麼?”
孟溫良眉頭皺的緊緊的,好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