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紙條疊好,塞進了自己嘴裏,嚼了兩下,直接咽了下去。
涼州。
風月白坐在白老大的床榻邊兒上,他手裏拿著一碗墨綠色的藥膏,正用木棍給白老大上藥。
白老大嘴裏含著山參片,眼睛眨啊眨的,他想說話,卻覺得自己的牙關咬得死死的,根本沒力氣張開。
胭脂站在床榻邊兒上,問風月白:“他這樣好久了,隻能動眼睛,別的地方絲毫都動不了。”
“失血過度,得補個把月才行。”風月白放下手裏的藥膏,站起身往外間走去。
胭脂趕緊跟了上去:“那得補點什麼?”
“他底子好,也沒必要用虎狼的藥衝他。就先按我開的房子吃藥就行,等傷口都愈合後再改方子。”
“好……那我去煎藥。”
胭脂出門去煎藥,風月白也跟著邁步往外走。
門口廊下站著一個人,正等著風月白,見到風月白出來了,盈盈下拜:“師兄。”
“你來了。”風月白眉頭微微皺起,身子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你是來找我的?”
雲千城點了點頭,臉色淡然:“我來問問我哥哥的傷勢。”
雲千城問的是趙石的傷,這倒讓風月白奇怪了。
趙石雖然受的貫穿傷,可好在沒碰到內髒,風月白早好些日子便已經跟雲千城說過了,趙石的傷,慢慢養著就行了。
“我哥他想回兗州,我攔不住他,就來問問你,他那傷勢,可能長途跋涉?!”
“不行。”風月白想也沒想便拒絕了,“除非他不要命了。”
雲千城聽了這話,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風月白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為何要回兗州?”
雲千城眨了眨眼睛,沒料到風月白會問這個,遲疑了一下,她才開口說道:“是因為兗州送來一封奇怪的信,信是孟蘭江寫的,可內容語焉不詳,都是些噓寒問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最奇怪的是,信封上蓋了隻有絕密函件才蓋的那枚蠟封。”
“是封暗語信?”
雲千城搖了搖頭,視線微暗:“跟暗語也對不上,我哥擔心兗州那邊出事。”
“那差人回去看看吧,但是趙石的身子,是折騰不了的。”
雲千城點了點頭,視線下垂,似在思索著什麼。
風月白看著雲千城,有點晃神,好一會後他才回過神來,臉上滿是尷尬:“我先走了。”
“嗯。”雲千城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心裏琢磨著兗州那邊到底怎麼了。
風月白離開後,雲千城也離開了。
最近這些日子,因為戰事暫時停止了,涼州城外的農田又被將士料理的都不錯,涼州城逃走的百姓,舍不得家業的,便陸陸續續有回轉了。
原本蕭條的街道,也逐漸有了點人氣。
雲千城在涼州城設了個錢莊,作為接收雲家情報網傳來情報的據點。
雲千城離開了城主府,徑直到了錢莊。
錢莊後院,扶搖正站在樹杈上,對著遠處的的鴿籠子瞪著鷹眼睛。錢莊老板一臉糾結的盯著扶搖,見雲千城來了,那老板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