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由著裁縫給自己量著尺寸,一邊量尺一邊聽阿青在一旁彙報大婚的準備情況。
越聽,他心裏越煩躁:“別說了。”
阿青趕忙閉上了嘴。
沉默了一會,白季又問起了別的事:“讓你查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秦管事帶來的嫁妝,一直都放在單獨的庫房裏。入庫後,隻有白魚兒進去次過兩次,秦管事並沒跟進去過。”
“那塊琵琶形狀的木料,是白魚兒從庫房裏拿出來的?”
“我問了白魚兒,白魚兒說她進庫房,隻是取自己的以前用慣了的物件兒,那個琵琶木料,她根本就沒見過。”
頓了頓,阿青又說到:“秦管事則說,那木料雖然的確是他帶過來的,可木料原本是沒浸過藥的,那琵琶的造型算是半個裝飾品,以後是要安裝在香台邊兒上的,根本沒有用那種藥水浸泡的必要。”
“白府內,還是有人說謊……”白季沉吟了一下,扭頭看向阿青,“還有什麼別的蹊蹺麼?”
阿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是屬下自己的感覺,屬下與大人說說。”
“說。”
“那日屬下去白魚兒小姐的院子裏,通知白魚兒,讓她去書房見您。屬下的確在那裏碰到了秦管事,秦管事當時一副狐疑的表情。屬下覺得,秦管事很有可能因為好奇,提前來大人書房瞧瞧。”
白季點了下頭,沒說話。
若這一切都是流玉做的,也太匪夷所思了。
流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平日連府門都不出,別說她有沒有能力策劃這一切,就說她為自己擋了一掌,連命都馬上要丟了,她圖的什麼?
白季扭頭吩咐阿青:“讓東北虎暗中監視流玉,小心別被流玉發現了。”
“是。”
“秦管事跟白魚兒那邊也派人盯住了。”
“是。”
“別量了。”白季放下支撐起來的胳膊,揮手讓那裁縫走。
裁縫一臉難色:“還差一點沒量完。”
阿青伸手去推裁縫:“對著舊衣服做吧。”
裁縫邁步離開了,阿青也跟著出了門。
白季走到桌子邊,看著那兩封沒拆封的信,好一會後,他伸手撿起來一封,緩緩的,撕開了封口。
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是雲千城的字跡。
字數不多,內容言簡意駭。
雲千城在信中詢問白季,知不知道涼州城內的密道在哪裏,若是白季不知道,希望白季能派人查一下白家的藏書,看看能不能幫自己找到那條密道所在。
“還是利用我。”白季輕笑一聲,將書信扔回到桌麵上。
他覺得索然無味,也沒心情再讀第二封了,順手攏起兩封信,一起扔進了紙簍裏。
第二日清晨。
淡青色的晨曦從窗口照入屋內,流玉在床上翻了個身,下了床榻,趿拉著鞋子走到窗口。
院子裏已經掛上了紅色的綢緞,流玉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她扭身回到梳妝台邊,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嘴角微微揚起:“就差一步了……”
伸手拿起胭脂盒子,剛一打開,一條折疊的細長紙條從胭脂盒子裏彈了出來。
流玉伸手拿起紙條,視線在紙條上一掃而過:“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