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越說越生氣,她趕緊站起身去撿地上的墨台:“寫字寫字,靜心靜心……”
“你看她們不爽,我去幫你處理處理?”杏兒眼睛圓乎乎的,“讓她們兩個月下不來床,省的在你麵前晃悠著礙眼。”
雲千城搖了搖頭:“那是白季的家事,得他自己處理。”
“怎麼就是他的家事了?”杏兒一臉不滿,“雖說白大哥給了你休書,可你還懷著白大哥的孩子呢。”
雲千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隨後又將墨台放好,拿著墨錠研磨了起來:“白季自己會處理的,我不想糟那個心。”
杏兒見說不動雲千城,也有點索然無味,就不在揪扯這個事兒了,轉而抬頭去看雲千城的字兒。
“這個念什麼?”
雲千城一臉意外的看了杏兒一眼:“殷,殷墨的殷。”
杏兒愣了一下,臉上訕訕的:“你寫的太潦草了……”
丞相府。
殷紅素穿著一身青色布衣,身上還跨著包袱,風塵仆仆的站在丞相府的大門口。
她將手裏的煙袋鍋子在牆上了磕了磕,抬眼看向府邸上頭的匾額。
用眼神摩挲著牌匾上的字,殷紅素眼中有些酸澀。
好一會後,她探了口氣,推開了門。
庭院內安安靜靜,夏天正是野草瘋長的時候,加速了院子的荒蕪。
反手關上門,殷紅素徑直往驚寒院走去。
一路經過的每個院子,殷紅素都會去瞧一眼,卻都沒發現想找的東西。
她在找風回林的牌位。
丞相府很大,很空曠,卻沒地方擺風月白的牌位。
沒人給他擺。
殷紅素在丞相府兜了一圈,臉上表情越發落寞了。
最後隻得在風回林常住的驚寒院裏插了兩柱香,對著天空匆匆拜了拜,算是了事。
“畢竟師徒一場,雲千城竟然連個牌位都不給他立……”拜完之後,殷紅素坐在廊下,點了一鍋煙絲。
手裏的煙袋鍋子忽明忽暗,她吐了口煙霧出來,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房頂。
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房頂瓦上,正垂著視線打量著殷紅素。
“你是錦衣衛吧?”殷紅素站起身來,拍了怕身上的灰塵。
她身上灰塵極多,拍也拍不幹淨。
阿紫沒答這個問話,她不想承認自己已經不是錦衣衛了。她反問殷紅素:“你跟風回林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徒弟的朋友。”
“雲千城的朋友?”阿紫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最近極不喜歡聽到雲千城這三個字。她覺得自己隻要一跟雲千城沾上,就倒黴。
殷紅素嘬了口煙袋,向前走了一步,等阿紫緩過來的時候,殷紅素已經上了房頂,站到了阿紫的對麵。
“你能告訴我雲千城在哪兒嗎?”
阿紫眉頭皺了起來,她被殷紅素的身手嚇了一跳,權衡過後,她點了點頭:“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