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白魚兒站在毯子上,腳被風吹的冰冷,她看著白季跟雲千城轉身緩緩離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頭,她才轉回頭,看向一直坐在毯子上沒動地方的流玉:“他們感情很好啊?”
流玉搖了搖頭:“他們的感情也就是看著好,其實就是滿身裂紋的玉壁,經不起任何波瀾。”
“怎麼說?”
流玉伸手雙手搓了搓胳膊:“咱們回屋說吧,今天的風實在是冷,咱們在這兒待了太久了。”
三天後。
杏兒來看雲千城,順便說了大軍出征時的場麵。
大軍出征的時候,白季沒去,雲千城自然也沒去。
皇上在城門樓上辭行大軍,文武百官隨行,卻也熱鬧。
“風月白隨軍去了西北,跟著孟將軍一起走的。”杏兒打量著雲千城的臉色,“他……像是想去做軍醫。”
“那挺不錯的,事情多點,就不會胡思亂想。”雲千城坐在桌子邊兒上,垂著頭研墨。
“唉……”杏兒小大人一般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
“歎你們唄。”杏兒拉著椅子往雲千城身邊湊了湊,“一個個的,為情所困的。”
“呦?”雲千城抬起頭看向杏兒,“你不是還喜歡我哥哥嗎?他那年齡,都能當你爹了,你不困?”
“……”
杏兒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雲千城輕笑一聲,又低頭開始研墨。
墨台之上,墨汁氤氳而開。
杏兒忽然伸手拉住了雲千城的袖子:“你哥哥趙石也去西北了。”
“嗯。”
“你說,我跟趙石,有可能嗎?”
“……”
雲千城沒說話,顧自研墨。
就在這時,房門口傳來一聲嗤笑聲。笑聲清亮,帶著掩不住的不屑。
杏兒瞬間炸了毛,撲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扭頭看向門口。
一條金黃色的毯子,鋪到了雲千城臥房的門檻上。
白魚兒跟流玉站在門口,正瞪著兩雙亮晶晶的眸子毫無顧忌的打量著杏兒。
“你們都是這麼倒貼的嗎?”白魚兒手裏的扇子搖的呼啦呼啦的,眼睛瞧完杏兒,又去瞧雲千城。
“你想說什麼?”雲千城放下墨塊,坐直了身子,看向白魚兒。
白魚兒的視線落在了雲千城的小腹上:“我聽說,你懷孕了?”
“嗯。”雲千城也不遮著掩著,反正她懷孕的消息,怕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無論它是男是女……”白魚兒歎了口氣,扇子垂在了身側,聲音帶著絲詭異的波動,“它都不該出生的。”
白魚兒的話音一落,桌子上的墨台已經衝著白魚兒飛了過來。
那硯台裹著風,來勢凶猛。
白魚兒扇子在空中劃了個圈兒,就去擋那墨台。墨台被擋住了,墨汁卻撒在了白魚兒的身上。
雲千城的聲音透著不耐煩:“你出門一趟不容易,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
白魚兒出門一趟的確不容易,走哪兒,都得帶著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