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他會是個好皇上。”白季手指再茶杯蓋上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可是,他死了。”
“你小舅舅,他……”
“也是你小舅舅。”
“……”
雲千城咬了下嘴唇:“行,咱們的小舅舅。”
白季這才點了點頭,抬手又喝了口茶。
雲千城盯著白季的眼睛:“他,還想再推一個傀儡出來麼?”
“不知道。”白季的聲音平淡的像是沒有波瀾的湖麵。
雲千城轉回了頭,她垂下視線看向自己捧著茶盞的手指。珠圓玉潤的粉色指甲,因為用力捏著茶盞,泛著青白的顏色。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雲千城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那掛著珍珠簾子鑲著寶石美玉的馬車,也已回到了白府門口。
白季送雲千城到門口,雲千城剛邁步往馬車上走,手忽然被白季拽住了。
“怎麼了?”雲千城回頭看向白季。
“雲千城,你……”
白季想起那日宮中夜宴,雲千城喝醉裏酒,口口聲聲嚷著皇宮是自己家的事。
雲千城一臉疑惑的看著白季,又追問了一遍:“怎麼了?”
白季搖了搖頭。
雲千城轉身,邁步往馬車上走,等她在車上坐穩了,才聽見白季開了口。
“雲千城,你想當皇後嗎?”
雲千城愣了一下,她一把掀開珍珠簾子,一雙眼睛滿是驚恐的看著白季:“你說什麼?”
“你聽清了啊。”白季伸手,將雲千城的手從珠簾上摘下來。
珠簾唰的一下歸位,白季扭頭對趕車的東北虎說道:“走吧,送她回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起來,很快便駛出了巷子。
雲千城轉過身子,掀開簾子看向白府門口。
空曠的巷子,白季一個人站在那,古井般的視線一直注視著自己。
雲千城一路上腦子一直嗡嗡的響,等她回到丞相府自己的院落,在椅子上坐穩了,心神才安定了些。
“大小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杏兒端著果茶,走了過來。
杏兒人還沒到,就看到雲千城撲棱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速走到書案邊,研磨鋪紙,寫起字來。
“大小姐,你寫的什麼?”
“酸情詩。”雲千城匆匆幾筆便寫完了,寫完之後,她將紙折疊放入信封,走出房門去召喚東北虎。
“將這封信送給白季,務必要帶著回信回來。”
“你不是剛剛才從白府回來?”
“去送吧,現在。”
雲千城目送著東北虎離開,隨後一把抓住了杏兒的胳膊:“換衣服,去見皇上。”
“現在?”杏兒眼睛瞪的溜圓,“你不是說盯著你的人多?”
這話一說完,杏兒又看向東北虎離開的方向:“你寫了首情詩,就是為了將東北虎支開?”
“要出事了……”雲千城撓了撓頭,一臉苦澀,“我得問皇上幾句話。”
“我幫你問?”
“我自己問。”雲千城眼神堅定,兩隻手卻緊張的團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去見趙機,她怕自己不小心會將趙機所在的位置暴露出來。可她聽了白季那句“你想不想當皇後”的話後,心裏七上八下,又不得不去找趙機確認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