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聽了這話,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胭脂聽了這話,嘿嘿笑了幾聲,隨後又扭頭去看雲千城:“你讓我想起你一個人。”
“什麼人?”
“嗯……你們天晨的,上一任皇上。”
雲千城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胭脂又笑著繼續說道:“你們兩個,一樣的蠢。”
“十五年前,你也在滲海沙?”雲千城視線忽然變成了刀子,惡狠狠的盯著胭脂,“你也有份,傷害他?”
“我倒希望我當時在滲海沙,我真希望,是我給那個給老皇上下的蠱毒……”
胭脂咳了一聲,臉色冷峻:“那時候,族裏要用孩子養蠱,給那老皇上下套。我正好剛生過孩子,我怕選中我的孩子,就抱著孩子連夜逃離了村子……”
胭脂的聲音飄飄忽忽的:“我真後悔……那竟然是我最後一次,看到我的族人……他們都死了……被滅了族。”
說到這裏,胭脂扭了下脖子,視線又回到了雲千城身上:“我看在……你跟那該死的老皇上很相似的份兒,就告訴你蠱毒的解法吧……”
雲千城愣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了出來。
阿紫一臉緊張的看著胭脂,她屏息,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打斷胭脂的話。
胭脂嘿嘿笑了一聲:“雲千城,你既然知道十五年的事,那也該發現,我這蠱毒跟十五年的蠱毒,不一樣了吧?”
雲千城陰沉著臉,沒接話。
胭脂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久之後,涼州城還會爆發出新的蠱毒疫情來,就是那個你所熟悉的瘡症……”
“瘡症我們有解藥……”雲千城定定的看著胭脂。“你休想再鼓動百姓,去傷害新皇!”
“我這個蠱,比十五年的有趣。”
胭脂咳嗽了兩聲,聲音斷斷續續的:“等你的新皇,身體裏的蠱毒爆發之後……他隻能每日,吃那些得了瘡症的百姓的肉,方才能壓製住……皇上他自己體內的蠱毒,否則……一日不食,身子就僵一分,七日……不食,皇上就會死掉。”
雲千城視線陰冷:“女蘿族被滅族,真是一點都不冤。”
胭脂仰麵朝天,嘎嘎嘎的笑著。
身後傳來咯吱一聲門響,阿紫已經推門出去了。
“阿紫!”雲千城起身就去追。
“你什麼都改不了的……”胭脂的聲音越來越弱了,可卻依舊清晰的傳入雲千城耳朵裏。
雲千城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胭脂:“你說,十五年前,你逃離了女蘿族聚集的村落,是因為你有個孩子?”
胭脂的笑聲止住了,水泡眼中的視線瞬間變的惡狠狠的。
“那個孩子,現在該有多大了呢?”雲千城頓了頓,似在計算一般,“十五歲……十六歲……”
“那孩子已經死了。”胭脂聲音冷冷的。
“怎麼會呢?你一定會保護好她的……”雲千城彎腰,看向胭脂,“我會讓大夫來給你治傷,然後再帶著你的孩子來見你,我想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好好聊一聊了……”
“雲千城!”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雲千城哼著這首剛學會的小調,轉身走出了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