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白醉眼朦朧,好一會後視線才聚了焦。
看到雲千城後,他因為酒精而酡紅的臉,慌亂了起來。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依舊是自己所住的客棧,地上撒的到處都是酒水,空酒壇子歪歪扭扭的斜在地上。
窗戶大敞,月光滿室。
這麼丟人的時候,被雲千城撞見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風月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酒將月白色的衣裳浸透,衣擺又被雲千城一頓擰,現在皺皺的,很是狼狽。
室內靜靜的,這滿室的沉默裹著酒氣,讓他覺得呼吸都是煎熬。
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隻能沉默著。
“師兄,你聽……”雲千城打破了沉默,伸手指了指通向走廊的門。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什麼異常。
風月白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雲千城低聲說道:“門外有呼吸聲,兩個人,功夫很高,不像是白日咱們見到的胡人女子,怕是她們找了高手。”
頓了頓,雲千城又說道,“咱們打不過。”
風月白聽到這話,也顧不得此情此景的尷尬了,他伸手往床底下摸,要去藥箱裏翻迷煙。
一彎腰,風月白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手抖得曆害,扒著藥箱好幾次都沒掀開蓋子。
“師兄……”雲千城伸手幫風月白打開藥箱,可藥箱裏瓶瓶罐罐排排齊,雲千城根本分不出他想要拿的是哪個,便回頭看風月白。
風月白一手捂著胃,因為疼痛身子微微抖著,片刻間額頭上便滲出了層細密的汗珠。
雲千城見狀連忙伸手架起風月白,扯著他往窗邊走去:“翻窗戶走,先躲一躲。”
“皇上還在隔壁……”風月白皺著眉頭看著雲千城。
雲千城猛地站住了腳步,她看了看房門的方向,咬了咬牙:“你先走。”
“不行。”風月白拉住雲千城的胳膊:“你先走。”
“你都這個樣子了……”倆人推推搡搡,門忽然吱嘎一聲開了。
門外站在兩個男人,站在陰影中,看不清臉。
可光看身形,雲千城卻覺得分外熟悉。
還不等雲千城想起來這身形是誰,她便聽蒼浪一聲刀出鞘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寒光便劈砍過來,那刀,是衝著雲千城身邊的風月白來的。
雲千城嚇了一跳,一把拽開風月白。
泛著寒光的刀刃裹著風,眨眼便到了眼前,削下了風月白一截頭發。
這刀一劈過來,連室內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
風月白的酒刹那間完全醒了,與死亡擦肩而過,火燒火燎的胃疼都停了下來。
“跑。”風月白身子往窗邊飛速退去,還不忘了拉著雲千城一起。
刀光順著風月白逃跑的路徑再次劈了下去,一刀便斷了所有的路。
為了躲這一刀,風月白不得不一個轉身,遠離的窗戶。
月光大盛,將那拿刀的人照得清清晰晰。
身姿挺拔,眉目如畫,眼底帶著駭人的煞氣。
“白季?!”風月白站穩身子,眼中閃過疑惑,“怎麼是你?”
雲千城也愣住了,她看著眼前的人,一臉的懵,滿腦子都是白季怎麼來了?
雲千城張嘴剛要說話,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被風月白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