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上了二樓,打量了下走廊的布局。
那兩個胡人女子住的房間在最西邊,離趙機住的東向房間距離很遠,胡人女子走過來必定要路過雲千城的房門口。
“今天應該不會動手……”雲千城邁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門,她聽得清清楚楚,那兩個胡人要等自己的師傅來再決定。
雲千城下午睡多了,這會兒她一點也不困,手邊也沒有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她便對著銅鏡看自己的眉毛。
這眉毛的確有些醜。
拿出眉筆又畫了兩下,越畫越醜。
啪嗒一聲扔掉眉筆,雲千城兩步躥到了床上,伸手摸著脖子上的骨頭鏈,對著床頂發呆。
想起昨天晚上在冰湖上的事,雲千城眼神有點空,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耳邊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聲音雖然極細小,依稀能分辨出,這是那兩個胡人女子上樓了。
雲千城琢磨著,應該把自己剛剛聽到的胡人女子的對話告訴趙機,可她又不想自己出麵。
“天黑之後,卻找一趟師兄吧……”雲千城在床榻上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眼睛剛閉上,便又睜開了。
雲千城想起白無蘅對風月白說的話,臉色便有些難看。
起身,拿起眉筆,雲千城又將下午出去買的包幹糧的牛皮紙撕下來一塊,用眉筆在牛皮紙上寫字。
這樣就可以直接將信息傳給他們三人,不用露麵了。
刷刷刷,一行字寫在了牛皮紙上,看著紙上的字,雲千城眉頭微皺。
“竟然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也要避開了……”將紙踹入懷中,吹熄了蠟燭,翻身躺到了床榻上。
為了不被那些胡人發現,這紙條雲千城打算半夜再送過去。
三個時辰後。
夜已過半,月亮掛著鎮子門口的樹梢上。
白季騎著馬到了萬水鎮門口。
昨兒晚上,白季將雲千城引到冰湖的時候,為了某個奇妙的原因,他讓南城八虎先撤了。
這就導致雲千城一個人離開的時候,身邊沒有人保護。
白季想起這茬後,心裏著急,他怕雲千城出什麼意外,便帶著東北虎一路尋了過來。
萬水鎮白季以前來過,他知道這鎮子中隻有一家客棧,若是雲千城如今在萬水鎮中,那必然就住在這間客棧裏。
踏著月色,順著鎮子中唯一的路走著,剛走到距離萬水客棧不遠的地方,白季忽然停下了馬。
他的視線望向萬水客棧,眉頭微微挑起,眼底滿是疑惑。
月光下,萬水客棧二樓,一扇窗戶敞開著,一個穿著胡服頭戴麵紗的女子,正攀著二樓窗外短窄的窗台,往另一邊挪動。
是雲千城。
白季認得那套胡服,也認得這個身材。
雲千城正貼著牆壁,緩緩移動到了風月白所住房間的窗口。
窗戶沒插鎖,雲千城悄悄推開了一條縫,拿起準備好的牛皮紙團兒就準備往裏扔。
她借著月光望向房間內,看到地麵上有大片的水漬一樣的東西。
皺了皺眉頭,雲千城又將窗戶推開了一點。
那水漬的麵積更大了,濃厚的酒味撲鼻而來。
雲千城愣了一下,伸手將窗戶整個推開了,房內的情景便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