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屋子側麵的窗戶卻是微微敞著的。
白季皺了皺眉頭。
“夫人就歇在這間客房。”白德臉上訕訕的,“我並不知道夫人跟大人的關係,委屈夫人了。我回頭讓丫鬟多備一套被褥,送到主房去。”
白季沒理會白德的話,他邁步往門前走,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門敞開,桌子上還有沒撤下去的殘羹冷飯。
左右瞄了一眼空曠的內室,沒有風月白,甚至連雲千城夜不在這裏。
白季麵色變了,他扭頭看向官家:“雲千城離開府邸了麼?”
官家慌忙搖頭:“夫人應該就在這間屋子裏的……”
白季眸底怒色暗湧,手不自覺的按上了腰間橫著的繡春刀上:“敢跑?你這是在找死……”
“你在找我麼?”清脆的聲音從屋子後麵傳來,雲千城邁步從屋後轉了出來。“我聽說這府邸後花園裏生了幾枝寒梅,便想去看看,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聽見你們在後麵嚷嚷……”
白德一臉的陪笑:“這會兒寒梅還沒開花,不過府邸裏移植了些四季常青的喬木,夫人倒是可以欣賞欣賞……”
“一堆綠樹有什麼好看的,既然寒梅沒有盛開,我便改日再去好了。”雲千城瞥了白季一眼,轉身往屋內走,“老爺怎麼急匆匆的,難道是趕著回來看我的?”
白季猛地伸手拉住雲千城的手腕子,拽著她邁步就往屋內走。
“你幹什麼?”雲千城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放開我!”
白季拽著雲千城進了屋子,邁進屋子後便燙手一般撒開了雲千城的腕子,又砰的一聲的反手關上了房門。
官家白德站在門外,他迷惑的撓了撓鼻子,接著對著門板高聲念了一嗓子:“大人,我去給您和夫人準備些吃食。”
說完這話,扭頭帶著身後跟著的幾個丫鬟和小廝,離開了客房。
客房內,雲千城坐在一桌子殘羹冷飯後頭,看著臉色陰沉的白季:“你可能誤會了。”
白季冷冷的瞥了雲千城一眼:“沒有誤會,我問你,你今天可是見了風月白了。”
雲千城點了點頭,眼睛奇怪的盯著風月白,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色:“見了。”
白季看到雲千城那樣一副神情,氣笑了:“別跟我耍滑頭,我說的不是今日進城時見的那麵。”
“那我沒見過。”雲千城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般,“這是誰啊,監視我呢?”
“雲千城!”白季的聲音裏帶著怒氣,墨色的眸子瞪著雲千城,“現在不是在霜橋山莊了,這裏是京城,你知道京城是什麼地方吧。”
雲千城眉頭皺了起來,沒說話。
“你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著一項弑君的罪狀呢,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可你現在是白府的人,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
雲千城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
“嗬。”白季語氣越發陰冷起來,“那你就不應該賴在白府。”
雲千城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臉色白了起來,久久沒說話。
白季看著雲千城的臉,好一會後,再次開了口:“京城各方勢力辦根錯節,任何行差踏錯都會讓你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