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熏得人氣悶。
趙機輕輕咳嗽了一聲,伸手將桌案上的茶盞拿起來,抿了口茶。
“怎麼樣?”
“不行。”
白季的回答斬釘截鐵。
趙機皺了皺眉頭,將茶盞放在桌案上,臉色不虞:“你這是在拒絕朕?”
“回皇上,臣帶回來的可不是什麼雲合,而是貨真價實的雲千城。”白季麵沉似水,直接便將雲千城的底子交代了出來,“皇上該不會想讓我把雲千城送回丞相府吧?”
“你說誰?”趙機愣住了,拄在桌邊兒的手甚至開始微微發抖起來,“雲千城?”
“的確是雲千城。”白季垂下頭,一臉肅穆,“皇上中毒的事不簡單,雲千城必須掌握在我們手裏。”
“她果然沒死麼……”趙機的表情又冷又難看,像是初春的冰麵,一點點碎裂,他不自覺的站起了身,麵上是咬牙切齒的神色,“殺了她。”
“不行。”這是白季今天第二次拒絕趙機了。
趙機一雙眸子瞪著白季,黑眼珠子慢慢的在眼眶裏挪了一下。
“皇上息怒。”白季緩緩開口,語氣平和:“雲千城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的?”趙機一雙眸子望著白季,眼中帶著迷惑,“你是說,朕冤枉了她?”
“我們看到的,隻是浮在水麵上的冰山一角,隻有將那個藏在背後的人拽出來,才能讓皇上和臣下安心……”白季臉色越發陰沉起來,“容臣將事情查明,再稟明皇上。”
趙機思索了一會,又坐回到書案邊上,他拿起了桌案上的毛筆,筆尖在奏折上懸停著:“你去查吧。”
“臣遵命。”
白季出了皇宮,並沒有直接回白府,而是直接往鎮撫司衙門行去。
鎮撫司衙門是錦衣衛辦公的地方,錦衣衛凶名在外,導致衙門外頭擺攤做買賣的都要比別的地方少上一截。
白季剛到鎮撫司門口,就看到阿紫正站在門口,一雙眼睛亮晶晶,正在等白季。
看到白季來了,阿紫小跑了兩步,在白季麵前停下了,滿眼的幸災樂禍:“大人。”
“發生什麼事了?”白季打量著欲言又止的阿紫。
“大人,我瞧見風月白去你府上了。”阿紫眼睛骨碌轉了一圈,又加了一句,“翻牆進的。”
白季眉頭皺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眼鎮撫司的大門,沉吟了片刻,轉身,回白府。
白府離鎮撫司的距離不遠不近,穿過兩條人聲鼎沸的街道,白季便看到了自家府邸的大門。
一進家門,管家立刻迎了上來。
“她呢?”
“大人是說今天來府上的那名女子?”
“除了她,還有誰。”白季邁步往裏走,一雙眼睛左右尋摸著。
“我給雲姑娘備了熱水,雲姑娘沐浴之後,廚房又端了飯菜……”
“雲姑娘?”白季腳步一頓,隨後扭頭看向官家,“白德,以後你要稱呼雲姑娘為夫人。”
“雲夫人?”
“是白夫人。”
管家白德窒了一下,麵上閃過一抹疑惑,可見白季麵色不善,便乖覺的沒有出聲詢問。
白季穿堂過室,徑直走到雲千城休息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