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心中大驚,連忙進洞去找別的出口,哪曾想裏裏外外摸了個遍,卻始終找不到別的出口,不由頓時覺得萬念俱灰。看到那群白猿所在的洞口,尋思那裏麵可定然有別的出路,要不然它們是如何來這洞裏來的。
他一念至此,這才朝那白猿住的洞裏走去,到了白猿身邊,它們卻也不敢動,隻是睜大眼睛看著他,任由他朝裏麵走去,個個眼神裏很是驚恐萬分。
潘天穿過一個狹小的洞口,朝白猿住的洞裏走去,果然看到裏麵別有洞天,整個洞裏到處都是青山綠水,滿眼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頭頂之上卻有一塊紅紅的朝陽射進洞裏,他仰頭一看,見這洞極深,大約有數百米,又看石壁四周光禿禿的,並無藤條之類的可攀爬之物,頓時失望之極。卻看到峭壁之上長著一棵果樹,上麵結滿果實,卻也不知是什麼果實,自己根本不認識。潘天剛才雖吃了條生魚,可是口中卻仍然很渴,如今見那樹上的果實顏色通紅,顯然已經熟透了,想要去摘了吃,卻發現那果樹長在離地三十多米高的地方,根本無法觸極,不由望果興歎。
他此時已圍著兩個洞轉了好幾圈,卻始終沒找到出口,不由萬念俱灰,又是一屁股坐在冰泠的地上,想起姐姐如今不知死活,王偌嫣和墨蘭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自己此時又困在山洞裏麵,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萬一那無名老人真的跌入萬丈深淵之中死了,那自己豈不是要像這些白猿一樣,終老在這暗無天日的洞裏,當真比做牢還痛苦。他此時越想越急,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覺便又大聲哭了起來。
那些白猿起先隻是站在一邊看著潘天,卻也不敢靠近。如今聽到他哭,不由相互觀望,各自嘴裏“嘰哩呱啦”的說著什麼,像是在商量什麼。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個子中等的白猿,突然又縱身跳入水中,不一會又從水中出來,爪裏再次多了一條通紅的鯉魚,飛上岸來,慢慢到了潘天身邊,恭恭敬敬的遞給他。
潘天一愣,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這些白猿見自己哭了,以為自己又餓了,這才商量了一番,確定一個跳入池中,去捉魚來給自己吃。
此時他肚中很飽,如何能再吃得下,便搖了搖頭。
那白猿見他搖頭,似乎很是著急,一直用爪子使勁的抓著自己胸前的白毛,一抓一大把,丟在地上,片刻功夫身上已是鮮血淋漓,慘不忍賭。
潘天不知它為何這般著急,心想定是自己拂了它的心意,它感到傷心,所以才如此難過,以此來發泄內心的傷心。不由覺得它們真的很有靈性,抹了一把眼淚,接過它手中的鯉魚,又大咬了一口,吞了下去。
那白猿見他開始吃魚,像是萬般高興,頓時手舞足蹈起來,其餘的白猿樣子也似很興奮。
潘天見自己所猜不錯,不由笑道:“猿兄,多謝你們的好意,隻是在下實在吃的太飽,真吃不下了,要不隻吃一半吧,你們千萬不要生氣。”他說完之後,便又吃了幾口,這才放剩下的半條魚放了下來。
那些白猿這次卻也不再著急,也不再歡呼,竟先後有序的進了自己的洞中,片刻間不見蹤影。
潘天已然好幾天沒有睡覺,想著反正也不去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此時有了困意,索性倒在地上睡起覺,這沿裏雖然齊寒,可是他自幼便已習慣,卻也不怕。
等潘天一覺醒來的時候,不由腹中卻又空空,見到地上還剩下半條紅鯉魚來,又拿起生著吃了,這才飽了。又見那些白猿仍未出來,不由很是好奇它們在做什麼,又聽到裏麵有聲音,很是熱鬧,連忙站了起來,跑到白猿所住的洞口去看,卻見那些白猿一個個正手舞足蹈,相互嬉鬧。
潘天索性從坐在洞口的地上,見洞內其中一隻身材高大的白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其它白猿嬉戲,追逐,並不時的衝其中某個白猿大叫一聲,神情很是生氣,像是在責怪它們一般,而被訓的白猿則頓時一幅垂頭喪氣的模樣。
潘天看了一會,不由想起小時候自己練劍的時候,稍有一對之處,爹爹問是責罵自己,自己也如那被挨罵的白猿一般垂頭喪氣,一時覺得甚是好玩,不知不覺竟看的癡了。慢慢卻又發現這些白猿雖然一對一單獨玩鬧,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期間出擊和躲避的動作很是迅速,絲毫不亞於江湖上一流高手,心中不由一驚,再細看來,卻發現它們這一推一打之中,竟像是包含著奇招怪拳,更是好奇,連忙專注的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驚奇,有時明明看到這邊一個白猿應該出腿去踢另一隻白猿,方能解開對方的攻勢,哪知卻不去踢腿,偏要伸臂拆擋,不僅解了眼前之圍,而且還趁機攻了對方淩厲一招;而有時明明感到一隻白猿要贏了對方,卻又頓時被對方一個妙招擊敗,肚皮之上留下幾條血痕來,而那坐在石頭上的大白猿卻始終一動不動,隻是在一邊指手畫腳,似是在指導它們一般,他這才明白這大白猿定是它們的頭頭,不由更加留意起它來了,希望它能出手。可足足等了半天,它卻始終不動手,隻是偶爾會急的一躍而起,臉上一臉憤怒,有時卻又歡喜異常,又蹦又跳,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