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圍數萬道目光,隻見柳慧然微微一笑,並無言語,而是目光冷冷一掃,看向四周各派修士和諸位聽眾。少卿片刻,其略一叩首,緩緩說道:“上仙不敢稱,貧道柳慧然,來自問天宗。承蒙諸位道友抬愛,稱呼柳真人。今天講道,講的是修仙之道。諸位道友,若是有不同言論,可以當場提出,與我共同印證道果!”
下麵頓時鴉雀無聲。任是下麵不少修為不弱的修仙者也閉口不言;普通人等更是將耳豎起,聽一聽這仙家道術,唯恐漏了一句話、一個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萬物又以人為尊。而人所修之道,就是我們所走之路。”柳慧然坐下之後,稍一頓首,眼掃四周,便開始宣講。
“嘿嘿!”
四周寂靜的看台,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句,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徐開陽三人紛紛扭頭怒視。
柳慧然並未被下麵的騷動影響,繼續說道。
“我們修道的路不同,就造成了今天的各大仙家名派以及為世人所唾棄的魔門諸道!”
“狗屁不通!”
這一聲突如其來,使得徐開陽三人大為震驚,不明白究竟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天子腳下惹事端。就算不怕天子威嚴,難道還不怕那仙家名派的仙門懲罰。
“是誰呀?”藍冰瀅問向身旁兩人。
“誰這麼膽大!”徐開陽也不知道。
“太放肆了,給他點教訓看看!”四周也紛紛傳來怒喝。
柳慧然緊皺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俊美的鼻子,眼光如電般朝那搗亂者射去。別人不知道是誰說的,他一眼就能靠聲音傳來的路線將發言者從數萬聽眾裏分辨出來。
“是你嗎!?”
雖然柳慧然頗為平靜地發問,一股威嚴卻從從台上直迫發言者。一位全身裹著漆黑道袍,頭上戴一頂塔形尖帽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是一位修仙者。此時他正把玩著手中一件毫不起眼的匕首,嘴兩邊兩撇胡子一抖一抖,神態頗為不屑。
柳慧然大為震怒,還沒有人對其有過如此惡劣的態度。想那宗門之內,除了師尊和幾位長期閉關的長老之外,所有弟子見了自己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師兄”,比他入門早修為不如他的弟子也是如此。
眼下,自己竟然在如此場合被人無端羞辱,且對方是一個無名之輩。這怎能不使他惱怒。
“你是誰!?”
柳慧然心裏已經下定決心,若對方再如此態度,他也不妨讓其吃些苦頭;畢竟自己一身結丹期的修為也不是吃素的。
這時四周眾人依然看清楚這黑袍之人。
“看其裝束,不似修仙之人。”
“怕是魔門諸道。”
“我是誰不重要。”黑袍之人嘿嘿一笑。
“那你為何搗亂?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柳慧然厲聲質問,若對方拿不出合理的解釋,他不介意立即出手。
“哦,我不是來搗亂的。”
“不是搗亂的,那你為何出言不遜?”
“是嗎?是誰說的諸位道友,若是有不同言論,可以當場提出;又是誰說的,共同印證道果!若是不允許別人發言,如何論道!”
黑袍之人明顯是有備而來。
“好好好!”柳慧然臉色一變,“那就請這位道友將高見講來!”
黑袍之人收起匕首,捋了捋兩撇胡子,開口道。
“諸位道友,這道若是坐而論之,便是長篇大論。縱是長篇大論,也未必講得明白,說得透徹。但以仙家道法至深之理,玄之又玄,難之又難,又非貧道之資可以參悟。”
嘩,四周聽眾一聽之下頓時嘩然。
“這人是存心來搗亂的。”徐開陽對藍冰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