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泉寺避暑這事,雲歌跟薛氏提了一句後,薛氏想也沒想,就立馬吩咐人去準備,還考慮到雲歌是和孔沅香一塊,肯定有好些私房話說,她也沒打算跟著去,倒是派了幾個穩妥的婆子丫鬟去照顧雲歌。
到了出門這天,天氣有些陰沉,看著像是要下雨,古嬤嬤連出聲催促,“大家都利索點,趕緊出發,免得途中遇到暴雨,到時候路可就不好走了。”
雲歌也是這麼想的,古代的路,可比不得現代的那些柏油大路和水泥路,大部分都是純天然的土路,一旦下雨,四處都是泥濘,遇上更壞的處境,馬車都可能陷到水坑裏出不來。
不過,饒是緊趕慢趕,但雲歌出門不到半個時辰,到底是碰到了暴雨,剛開始,車夫還堅持趕路,可到後麵,雨勢越來越大,而且狂風大作,不僅如此,剛還透亮的天沒一會就黑得像是大半夜,同時還夾雜著電閃雷鳴,幾個丫鬟嚇得全擠一塊,就連雲歌也忍不住緊緊拽著帕子,吩咐車夫靠路邊停車,等雨小了點再走。
隻是,這馬車剛轉向還沒走多遠,突然就聽得馬的嘶叫聲,緊接著馬車像撞到什麼東西,驟然停止,雲歌一個沒坐穩,連同身邊的秋葵一塊,直接往車門方向倒過去,好在秋葵是忠心護住的,在雲歌撞上門之前,她擋在了前麵,雲歌倒在她身上。
聽得秋葵一聲悶哼聲,雲歌急聲問道,“秋葵,你怎麼樣?”
秋葵一邊撐著身體坐起來,一邊開口道,“奴婢沒事,姑娘你可有傷著?”
雲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反應過來,現在天漆黑一片,秋葵是看不到的,連開口道,“我沒事。”
“奴婢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秋葵剛起身,就聽得外頭一道罵聲傳來,“你這老匹夫,是怎麼趕車的,我家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算有十顆腦袋都不夠賠的。”
聽得外頭張狂地叱罵聲,雲歌心下有些不悅,她在這淮州生活了十來年,就不曾聽說淮州行事有如此蠻橫的,下人就已經這模樣了,那主子還不知道是如何的狂妄。
“秋葵,你且等會再出去。”雲歌將秋葵留下,外頭形勢不明,秋葵雖說比雲歌大幾歲,可到底也是個沒經過多大事的丫頭,還比不得兩世為人的雲歌,而且外頭形勢不明,加上對方咄咄逼人,雲歌怕秋葵吃虧。
秋葵聞言,便坐回到雲歌身邊,沒一會,就有人敲車門,是薛氏派出來跟車的徐嬤嬤。
“小姐,剛才天太黑了,車夫一不留神,撞了前頭的轎子,轎子裏頭的人聽說磕頭了頭,正血流不止,聽對方口音,像是從上京過來的。”
徐嬤嬤打聽清楚事情後,立馬過來跟雲歌回稟,雲歌聽到後麵一句說可能還是從上京來的,連問道,“可知道對方姓什麼?”
上京是大周的皇城所在地,雲歌雖然沒去過,但也知道上京多是達官貴人,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她家雖說在淮州算是高門大戶,可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權貴,尤其還是皇親國戚,怕是把在京城雲歌的祖父蘇閣老搬出來,也未必能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