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一把將他懷裏的半截牛腿搶了過來,楊風懶洋洋的在他們兩人中間坐了下來,舉起牛腿,挑著上麵沒有海濤牙印的地方狠狠的啃了幾口,一邊咀嚼著一邊含糊著道:“感覺餓就是正常的,你金丹未成,僅靠意丹的吐納速度實在太慢,所以汲取天地靈氣的速度滿足不了強化肉身的能量需要,所以就需要從大量的食物中攝取能量。”將牛腿隨手揣到許雲帆的懷裏,然後從他嘴裏搶過大麻煙抽了幾口。
許雲帆從牛腿上撕下一條肉片放進嘴裏,緩緩的咀嚼著笑道:“哥,不是說修道的人都要辟穀不食人間煙火麼?怎麼咱們現在反而要大吃大喝起來了?”
楊風吐了個煙圈,漫聲道:“吃飯也好,汲取靈氣也罷,說白了都不過是吸取能量的一種手段而己。普通的修士隻修元神,所以他們的需求憑借吐納汲取靈氣就可以滿足,但是咱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因為巫門的修行不僅要粹煉元神,同樣還要改造自己的肉身,所以我們對於能量的需求要比普通的修士多。可是這世界靈氣日漸枯竭,如果僅靠吐納的話,那可就太慢了……”
“我心裏著急啊。”楊風搖了搖頭,緩緩的道:“他媽的,日本那地方最近開始不太平了,大把的好處和機會就在眼前,如果咱們沒有實力去奪取的話,那可是連湯都喝不上了。唔,這個地方你們打理的不錯,我很喜歡這裏,很像咱們的老家……”
海濤隨手撩起襯衣的衣襟,胡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油膩笑著道:“沒錯,原本就是按照咱們的老家設計建造的,剛到這裏的時候,吃不慣毛子飯菜,而且一出門,看哪都覺得別扭。想起哪裏都有唐人街,偏偏遠東這個鳥城裏就沒有,於是索性就買了塊地皮,咱自己造了這麼一條街。”
“挺不錯的。”楊風笑嘻嘻的聳了聳肩道:“如果不是老子不願意在鬼子的地盤上大興土木的造屋建舍,我他媽當初也想過在東京造出這麼一條街區來……唔,山上的人來了……”
一聲雷霆炸響,一道藍色的閃電猛然從天上衝了下來,道觀方圓百米之內所有的雨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飛上了天空。一個朦朧的的水罩在空中凝滯了大概千分之一秒後突然解體,無數雨點從天空帶著尖銳的嘯聲怒吼著衝了下來。
楊風低下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隨手把手裏半截煙頭彈飛了出去,淡淡的道:“能把真水遁法用到這份上的,指定不是水院的人。應該隻有那些修習火師兄座下的家夥才會把潤物無聲的水遁給玩得這麼糙吧?大五行上品七階的道行,除了那老道還能會是誰呢?”
灰蒙蒙陰雲密布的天空,空氣中的水氣突然被一股奇妙的能量蕩開,籠罩在道觀上空那厚重的陰雲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成粉碎,一縷陽光從突然變得湛藍的天空流淌了下來,然後一股子火辣辣的熱氣,便從被雨水浸漫過的那濕漉漉的地麵升騰了起來。
“喲,天開眼!快看呐,天開眼了!”道觀前麵的街區傳來一陣嘈雜的歡呼聲,不住的有人讚頌著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果然是火元力?”青木體質的許雲帆極其敏感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雖然修習了巫門的術法神通,但是天生的五行體質還是讓他對這種澎湃逼人的熱力感到頗為不適。三人此時都能夠清楚的察覺到,一股子浩大純正的元力正緩緩的朝著這個方向移動。
一個碧眼紅發,體形高大瘦削的外國道士拎著拂塵走了出來,向著楊風三人恭敬的稽首,用一口流利的略帶著東北腔調的漢語道:“三位師叔,這,這是咋地啦?”
“哦,普洛夫啊……”楊風扭頭看了道士一眼,懶洋洋的道:“沒什麼,老家的山上過來人了。”
被楊風稱為普洛夫的道士神情一正,恭敬的道:“楊師叔,普洛夫乃是弟子出家前的蠻夷俗名,早於皈依師尊座下之時便以棄之不用,弟子道號西源子……”
“唔,西源子師侄,”楊風站起來回了一禮道:“貧道失禮了……”
一聲破空的厲嘯傳來,一團赤紅色的身影猛然出現在楊風等人麵前,一隻枯瘦的大手從許雲帆手裏劈手奪過半條牛腿,風卷殘雲一般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