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三個月前入門,可現下來瞧他的五行遁術卻已然有如此之成就,端得不愧是我道門不世天才之名,不過這位六祖的人品,咳,卻是不敢恭維了。”
小道童嘻嘻的笑道:“我們在這看了他許久,這位風六祖卻未曾有半分察覺,可見也不過是言過其實,算不上天才。”
老道人笑著搖了搖頭道:“若論起隱匿身形氣息,這天下道門又有何人可與我遁甲宗相提並論?縱是水玄子那老東西在這裏,我若是想不讓他發覺,他也一樣發現不了,何況一個入門三個月的弟子?隻是,你當他真的未曾發覺我二人麼?”
看著小道童不解的樣子,老道人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苦笑道:“一青一白,一蟲一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歎息一聲道:“清風你切莫要小瞧這天生道體,遑論其他,且不說此子入門不過方才三個月有餘,便將五行宗的小五行神術修至這般境界,一身功力抵得上我門下弟子的十餘年修為了。”
頓了頓,老道呐呐的道:“你剛才未見得他那雙眼睛麼?那兩顆暗紅色的瞳仁,中間一點金芒若隱若現……唉,一瞥之下,老道我居然心驚肉跳啊,若我所記的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哼哼,嗨,算了,反正你給我老人家記著,這個小六祖,不簡單,最好別惡了他!道門出了此子,是福是禍可還怕是難說的緊呢,隻是這五行宗怕是將要在此子手中大興啊。”
清風嬉笑著點了點頭道:“老爺多慮了,素來都說是奇門遁甲,八卦五行,我遁甲宗和五行宗向來交好,且不說您老人家與水玄子前輩的交情,我看這位五行宗的小六祖爺,也實在是位有趣的人,五行宗大興,我遁甲宗不也跟著沾光麼?你又擔心個甚麼呢?”
老道笑罵道:“偏你小子怪話最多!罷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上山,水玄子那老東西,還欠著道爺我兩百壇百花醉呢,這次須痛痛快的殺他們片甲不留!”
清風看了看老道無奈的嘟囔道:“怕是您老也隻能贏水玄子前輩了……您二老的那手棋藝了,咳,別人都是躲之不及,也唯有您二老之間不相伯仲的一般上下,看您二位高人下棋,也實在是無趣的緊。”
老道不以為然的道:“你這奸狡的小子,哪來這許多的廢話?我道門中人一心求得進軍無上天道,又不像儒門的那群家夥一般講什麼君子六藝。”
“琴棋書畫,不過是小道爾,縱是像逍遙宗的宗主玉遊子那般樣樣精通,又有個鳥用?到時候天劫一至,你去和劫雷對奕彈琴它便不劈你了麼?還不是各憑法寶功力硬扛?道行功力才是王道!走了,走了!”
說著一陣抬手大袖一拂,一陣清風卷起,瞬息遠去,一老一小兩個人影頓時消失不見。
此時楊風正被水玄子在山門口堵了個正著。
“師弟,跟我來!”水玄子陰沉沉的板著一張老臉說道。
楊風大歎時運不濟,卻又不敢違逆,隻得乖乖跟在水老道身後,隨他來到靜水閣。
“坐!”說著,二人坐下,水老道惡狠狠的上下打量著楊風,兩隻眼睛瞪著他,幾欲噴出火來。
卻也是這一日水玄子閑極無聊,想知道楊風此時正在做些什麼,便用了個鏡花水月之術想察看一番。
誰知銅盆裏的水鏡中卻浮現出了楊風正在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裏,水玄子正在奇怪楊風所在是五行山上的何處之時,卻從頭到尾的看了遍楊風以搜金這法和土遁之術尋穴探脈,摸金倒鬥的全部過程。
看著這廝見著金銀財寶時的猥褻嘴臉,這個道賊便是我五行宗的六祖麼?恥辱啊,這一切叫對楊風寄予了莫大厚望的水玄子如何不怒火中燒?
水玄子看著楊風從乾坤袋裏緩緩掏出的幾個金錠子,十幾個銀錁子,還有一枝蒼白的玉釵,幾顆黯淡變形的珠子,一把鎦金的破爛短刀,強忍著心頭一股惡氣,盡量和藹的對楊風勸說道:“師弟啊,我等修道之人,怎可做下如此不堪之事呢?”
楊風裝做一臉天真的含糊道:“可木師兄不是說過,天材地寶,埋在地下也是曝殮天物,不若取而用之嗎?”
哐當一聲,水玄子抄起桌上棋盤狠狠的敲在了楊風的腦袋上,氣極敗壞的喝道:“渾帳小子,你若有本事,便去找到那大巫嬴政的秦皇陵掘了,也算是給我五行宗大大的長了一回臉!”
手指顫抖著指著楊風,一臉猙獰的罵道:“一個明朝錦衣衛的千戶的小塚,一把爛刀,幾塊金銀,也叫天材地寶?也值得你用五行神術來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