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歎道:“我這乾元庚金訣的術法卻還是練的不到家,否則隨意撿塊石頭點石成金,豈不是一條生財的妙法?哪用得著運起搜金之術來挖墳掘墓搶這死人骨頭的東西。”
楊風腳下的小丘之內乃是一座明代的古墓,其中葬著一位武官,那枚小小的金符便是這位武官的陪葬之物。雖然其文物價值要大大超過黃金重量本身的價值,但在楊風的眼中,什麼文物古董都是狗屁。
因父母在考古中身亡的緣故,楊風心中對這些所謂的古董文物極為憎惡。
何況五行宗的寶庫,經閣,大殿,隨便指一指哪樣物品,哪個不是有著幾百上千年曆史的無價古董?這枚小小的明代金符,在楊風眼裏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區區的不到半兩的黃金而己。
若是土寒子和金明子老道知道楊風用五行神術裏的金遁、土遁之法幹起這盜墓取財的勾當,卻不知二人那兩張悶瓜臉上是何樣的精彩表情?
並非是說修道之人便不發掘古墓了,除了道門的軒轅墓、大巫嬴政的秦皇陵、以及曹操的迷墓,這世間有哪個古墓沒有被掘過?
吳王闔閭的墓,被蜀山劍宗給洗了,陪葬的三千寶劍給拿了個一幹二淨,隻留下一個假虎丘,假劍池,在姑蘇當做幌子騙騙世人。
諸葛武候的墓,被遁甲宗給發了丘,木牛流馬,機關陣圖,全被遁甲宗給統統的搬上了山。
而那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鐵木真殯天之後,其陵寢索性被魔宗的聖極門占了當做了宗門府邸。為其殉葬的帳下怯薛軍百戰猛士,更是被魔宗以秘法煉製成三千九煞魔傀,成了聖極門守山門護陵寢的保安衛士。
至於北邙山一脈,將軍們死後有軍魂不散修為鬼王者,索性自己倒了自己鬥,順帶著前去生前的袍澤們和主公的墓裏逛逛,順手牽羊反手拉牛之下,幾個鬼王的府中哪個不是盆滿缽滿寶庫充盈的?
其他的無論如道門的製器宗、龍虎山,還是魔門的血神洞、五陰山,除了佛宗的一眾和尚們,哪派沒挖過墳?誰家沒盜過墓?
茅山上的道士縱然一本正經的正氣凜然,那煉製飛天夜叉僵屍的屍體又是從何而來?總不能是把門下的弟子給活活煉了吧?大家彼此有數心照不宣罷了。
隻是修道之人發丘,卻並非為了摸金倒鬥,其目的多數都是為了搜集功法或采玉。
或有如蜀山劍宗一般收集神兵寶劍的,如逍遙宗一般收集書畫真跡的,也有如魔宗和茅山派一般收集屍體的,或如鬼宗收集陰煞厲魄的,但卻斷然不會如楊風這般不堪,為了區區金銀寶貝這等俗物而為之。
白兒嘴裏叼著一枚翡翠玉心雕琢而成的戒指,吐到了楊風的掌心,手舞足蹈的吱吱叫著,小紅眼珠滴溜亂轉,對著楊風一副獻媚的神情。
小腦袋歪了歪,又挑釁的瞟了瞟正懶洋洋纏繞在楊風手臂上的青兒。
青兒扭過頭去,懶得理它了。白兒吱吱的叫著,跳過去用肉翅啪啪的打了青兒細長的身子幾下,被青兒甩了甩尾巴,抽了一溜兒的跟頭。
白兒躡手躡腳的做賊一般爬了過來,張開大嘴,利齒森森的在青兒的尾巴上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鏘!”白兒利齒咬在青兒的細鱗之上竟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迸飛出幾點細碎的小小火花。
青兒大怒,細長的身軀一扭,便將白兒纏了個結實,兩個家夥又在地上你來我往的滾做一團。
楊風苦惱的一拍腦門道:“我說你們兩個別鬧了行不行?每次都是這般,煩死人了,你們倆不覺得無聊麼?”
一青一白兩道如風般的身影停了下來,白兒的小爪子抱著青兒的七寸,青兒纏著白兒的身體咬著它的一隻耳朵,兩個小東西睜著一對金瞳與一雙紅眼傻傻的看著楊風。
“這個蛇和蝙蝠到底有什麼關係呢?一青一白,一個是蟲,一個是獸,算了,反正兩個家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楊風搖了搖頭自語道。
“走了走了,回山去了!”說著拎起白兒的一條後腿,將它扔在肩膀上,青兒也乖乖的鑽進了楊風的袖筒。
抬手在空中虛虛的畫了道符,然後一拍那株古鬆,青華隱隱中楊風已經失去了蹤影。
輕風吹過,空氣中閃過一陣如水般的波紋,一高一矮兩個的身影憑空浮現了出來,卻是一老一少兩個道士。
身穿青色道袍的小道童看了看頭頂三梁道冠,長須飄飄,身披白鶴氅,一派神仙模樣的老道士疑惑的問道:“老爺,我們不是來拜訪五行宗的水玄真人麼?卻又在這裏看這道賊摸金倒鬥做堪?”
老道手拈長須笑道:“呃,清風啊,此人便是那五行宗前段時間入門的六祖,楊風真人。乃是水玄子和火龍子他們那幾個老不死代師收徒的小師弟,論起輩份,你需得叫他一聲風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