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很鬱悶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怪物,無奈的攤了攤手,閉上了眼睛,索性來了個眼不見不淨,生活就像被強叉,既然反抗不得,便由他去吧。
水鏡道人一雙深沉如淵的眼睛裏麵突然間爆出兩朵精芒,透過那雙幽暗瞳子,一股青朦朦的光芒散射出來,然後籠照在了楊風的身體上。
未幾,老道口中便發出了如癲似狂的聲音:“天生道體?哈,天生道體!無量天尊,居然是天生道體!哈哈哈,妙啊,妙啊,簡直是妙不可言!”
楊風的臉色變了,睜開雙眼對上水鏡老道的眼神,突然感覺從心底泛出一陣惡寒,不由得暗道:“這古怪的老瘋子好厲害的瞳術!該死的,小爺居然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一樣站在這老瘋子的麵前。”
不自覺的換了一個坐姿,雙手也下意識的捂住了重點部位,楊風幹笑一聲道:“呃,二位道長,啊,這個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哈?我還要讀書備考,您二位,是不是該告辭了?”
水鏡道人收回目光,笑眯眯的看著楊風,連連點頭,突然開口道:“楊施主,聽逍遙宗傳信的弟子所言,你可是父母親人俱已亡故?”
楊風疑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道:“是又怎地?”
水鏡道人又道:“那你可是這世上再無別的親人了?”
“是……”老不死,難道你還想斬草除根?楊風心中大驚失色,這兩個賊道,居然心腸如此狠毒?
“那楊施主你可還尚有什麼心願未了?”水鏡子沉吟了半晌鄭重的道。
來了,來了,楊風嘴裏發苦,喃喃自語道:“心願,也沒什麼了,無非是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活個幾十年而己,在下也不求聞達顯貴,無需高堂玉馬,隻要一生平平淡淡那就好了。”
老不死,老子可是從側麵很明白的告訴你了,小爺是不會用你們家的術法胡作非為的!但願這兩個老不死的還能有點良善之心,能信了我這番與世無爭的胡言亂語。
最好能給小爺我留下一條命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要讓我活著,那將來總有翻本的機會!
水鏡老道和水月道人對視了一眼,水月道人大歎道:“妙啊,難得小施主這無欲無爭衝靜平和的一片道心。施主見了我等二人卻能處亂不驚,言談自若,這般修養,這等心境……無量天尊!道祖在上,我五行宗傳人總算是有了著落了!”
嗯?楊風聞言一陣愕然?說什麼呢?五行宗傳人有著落了?難不成……不可能的!這也太荒誕了吧?
正出神間,卻聽得水鏡老道用一種極其魅惑,極其溫柔,在楊風聽起來極其惡心的語調問道:“貧道得知施主得我五行宗外門下院裏玄水篇的半頁殘訣,且修為略有小成,施主可否施展一下讓我老道一觀?”
楊風暗歎了一口氣,方才,我卻是想錯了……這就來了,我楊風何其不幸也!這是在摸我的底了,估計不是當場打殺了我,便是抓我回山禁錮起來,最低也需得追回我一身功力吧?
奈何勢不如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無奈的認命還有何可想?罷了罷了,在絕對的力量下,什麼陰謀詭計,手腕手段,當得屁用?
心中絕望透頂的楊風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抬手屈指一點,眼前三個茶杯裏寡淡的白水中突然躥起了三股水箭,懸在空中一停一頓間立時呼嘯著呈品字型射向牆壁,在半途中三支水箭凝結成冰,三根堅硬鋒銳的冰箭帶著一股子森森寒氣狠狠的射入牆中,且深深的刺透了堅實的牆壁。
“果然是我門的小五行控水之術!”水鏡道人歎息一聲讚歎道:“僅憑半頁殘訣便有如此修為,施主當得是不世之天才。”
楊風苦笑了一聲道:“道長過獎了,在下這些許微末小技,自知難入大家之法眼,徒見笑於大方罷了。楊風無知,初時不曉得那半頁殘訣卻是貴門之不傳絕技,在下無意中修習了此術,卻不知貴門遣道長二人前來,卻是要如何發落在下?”
水鏡老道拊掌大笑起來道:“楊施主良材美質,修習我門術法當是與我門有緣,談何發落之說?且我門掌教真人派我二人下山,為得是將你帶回山中叩拜祖師,收歸於五行宗門下,以承我門道統!”
楊風呆了一下,許久,突然大笑起來。
心神狂轉間暗暗罵道:“他奶奶的!原來這兩個老混蛋居然不是來找我問罪的!就算小爺我是天縱奇材,可這兩個老不死家裏的掌教也莫不是腦袋讓門擠了?居然要收我為門下弟子?!好!好!好!我且入他五行宗卻又如何?”
當下,楊風一本正經站起來的對二人深鞠一躬道:“抱歉,適才在下實在是歡喜的有些傻了,故有些忘形,還請二位同門切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