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對她的話作反應,連柳兒都沒有蹦跳著大喊大叫的撲過來,他們都依舊站在原地,神情驚訝的看著她。
“怎麼了?”君小姐問道,有些不解。
陳七和柳掌櫃站開幾步,君小姐看到堂中擺著的裹著紅布的幾個箱籠。
這是什麼?
“君小姐。”柳掌櫃看著她神情複雜的說道,“陸千戶大人要納你為妾啊,你知道吧?”
什麼納我為妾?
君小姐愕然。
還有,這是什麼語氣?我知道?我怎麼知道?
九齡堂裏氣氛詭異。
君小姐看著堂裏擺著的箱子。
朱漆紅布彰顯著濃鬱的喜慶,跟著詭異的氣氛極其的不搭。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問道。
真是見鬼了。
她才離開不到半日,怎麼就鬧出這事了?
她的話音落,陳七鬆口氣,對方錦繡豎起拇指。
“果然錦繡說得對,君小姐肯定不知道這事。”他說道。
她當然不知道。
這種事簡直太荒唐了。
但想一想的話也並不算太荒唐,君小姐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
陳七說方錦繡說自己肯定不知道,也就是說她認定陸雲旗納妾的事跟自己無關。
這種想法說起來容易但並不是理所當然人人都會這樣認為。
她在懷王府住了一個月,陸千戶作為懷王的姐夫自然也日夜不離,她後來又去光華寺住了快要兩個月,陸千戶作為錦衣衛奉命也在光華寺住了兩個月,再加上先前二人在滿城民眾注視下有過比較激烈的衝突。
對於民眾們來說年輕的男女激烈的衝突並不算什麼,或許還會是一樁美談。
尤其是在其後二人還有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來往。
在懷王的病被治好,曆經困難最終痘瘡攻克,家事國事皆大歡喜,而且就在今早他來邀請同去懷王府,關切著懷王,作為懷王的救命恩人,九黎公主也必然是極其感激和敬重的。
在這種情況下,陸千戶的聘禮送來,應該是一件合情合理又美妙的事,甚至會認為這是他們之間早已經說好的事。
所以才有了柳掌櫃那種語氣的探問,才有了陳七的鬆口氣。
君小姐看著這聘禮,眉頭皺起。
搞什麼啊!
這件事太莫名其妙,但一想的話又能合情合理。
怪不得柳掌櫃陳七會這樣想。
當然除了方錦繡。
方錦繡皺了皺眉頭。
“那是你們不知道她。”她說道,“君蓁蓁這種人,怎麼會去給人做妾。”
“就是嘛。”柳兒也跟著說道,“就是要嫁,我們小姐也要當正妻,公主也不行。”
柳掌櫃嗨了一聲,這不著調的丫頭鬼扯什麼。
“君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道,神情凝重,“你原來不知道啊。”
“我當然不知道。”君小姐說道。
這些日子陸雲旗除了視線盯著她外,並沒有再接近她,更沒有再說過什麼話,雖然他似乎是有些什麼話要說,盯著她的視線跟以前不同,但真的是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她其實是知道陸雲旗為什麼會做這種事,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她看向一個方向,那是陸雲旗的私宅,那些圈養的女人們,跟九齡公主眉眼五官或者身形或者聲音相似的女人們。
說道相似,雖然她的麵容不同了,但如果她願意,這世上還有誰比她更像九齡公主。
那件事阻止了陸雲旗探問懷疑她的動機,但卻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他沒有再追問再探視,但如同今天顧先生說的那樣。
“陸千戶這種人不會去猜測什麼,隻會做事。”
他做出這麼惡心的事也沒什麼奇怪的。
“哦這不奇怪!”陳七也一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既然君小姐不知道,那這件事就明白了。”
怎麼就說明白了?
屋子裏的人都看向他。
“很明白啊。”陳七說道,伸手指了指門外的匾額,“這陸千戶跟咱們九齡堂可是有仇的,他一心要砸了咱們九齡堂的牌子,隻不過上次沒能如願,如今先有君小姐治好了懷王,現在又有克製了痘瘡,那可是名氣大漲,皇帝要賜予獎賞的,民眾也敬重維護,他陸千戶就更沒有辦法來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