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這才憤憤的繼續走,清脆的鈴鐺聲在巷子裏遠去,柳掌櫃回頭看了眼,見那婦人也正回頭看過來,神情若有所思。
這下好了,肯定是在想九齡堂是怎麼回事,一定又要被人找上門來了。
柳掌櫃搖搖頭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君小姐,適才那位婦人是怎麼回事?”
還好從這裏離開後,君小姐沒有再逛,直接回了九齡堂。
柳掌櫃也沒有再躲藏徑直也跟著來了,開門見山就問道。
“很明顯啊,她就是我要找的病人。”君小姐說道。
“這麼說你在京城轉了這麼多天,就是為了她?”柳掌櫃問道。
君小姐又搖搖頭。
“確切的說,是為了她這一種的病人。”她說道。
她這一種?
柳掌櫃吐口氣。
“君小姐,恕我直言。”他說道,“你這是打算騙還是撞?”
這話什麼意思?
站在一旁的柳兒頓時瞪眼。
君小姐先笑了,將茶杯放下。
“柳掌櫃,這怎麼能是騙呢?”她說道。
“這不是騙是什麼?連吉利不吉利,鬼鬼神神都出來了。”柳掌櫃說道。
“心生鬼,意生神。”君小姐說道,“病來亂心意,氣弱邪祟入,這可不是什麼鬼鬼神神,要不為什麼百姓總說一個身子弱的人容易招邪呢?其實是他身子弱,精氣散,意念容易恍惚。”
柳掌櫃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的意思是那婦人真有病?”他問道。
“當然是真的。”君小姐說道。
柳掌櫃左思右想,回想那婦人的形容舉止。
“我怎麼看不出來她有病?”他忍不住說道。
“因為我是大夫,你不是啊。”君小姐含笑說道。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柳掌櫃無語。
“我自然是看到她與常人不同,要不然我為什麼轉了這多天,見了那麼多人,單單攔住她呢?”君小姐接著說道。
是啊,這樣聽起來的確是很有道理。
“但是,你說她有病就有病,怎麼說大凶兆呢?”柳掌櫃說道,“這有點太不嚴肅了吧?”
“病,害命,當然就是凶兆了。”君小姐認真的說道。
這才是一本正經說瞎話,柳掌櫃算是明白了。
這麼不正經的做派,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君老大夫是大夫,世代行醫,這種世家出身的大夫,最講究嚴謹,而君應文又是官員,聖人弟子,不語怪力亂神。
怎麼君小姐說話偏偏這樣,看起來很柔和鄭重,仔細想吧又純粹是瞎說。
既然瞎說,就是不想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柳掌櫃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不過君小姐。”他整容說道,“你跟我說這些道理我是懂了,但對方不懂啊,你這樣說,對方根本就不會信你的話,更不會讓你治病的。”
君小姐哦了聲。
“她會的。”她說道。
這麼篤定?
“為什麼?”柳掌櫃忍不住問道。
“因為她有病。”君小姐說道。
我也有病,柳掌櫃心裏說道,我就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