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挺好的。
現在她應該很開心吧?
要不要寫信去祝賀一下?
這個念頭閃過,寧雲釗皺了皺眉。
無緣無故的寫信做什麼,又不是很熟。
又是在這個時候,免得被她認為自己是忌諱方家的聖旨對寧家不利,自己小人心了。
寧雲釗伸手點了點花燈。
聖旨啊。
如果當初方家真的拿著聖旨逼認婚約,現在會怎麼樣?
他忽的又冒出一個念頭。
旋即他又輕咳一聲,端起茶喝了口,茶水已經涼了,這也讓他笑起來,搖搖頭,將信紙收起來,拿出一卷書低下頭認真的研讀。
窗外綠蔭濃濃,蟬鳴聲聲。
千裏之外的陽城方承宇也巡視一番後回到了家中。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都關切的等候著,一個吩咐搖扇子一個吩咐端涼茶。
方承宇笑著接受她們的關懷寵溺。
“都沒問題了,現如今滿城都已經都在演說了。”他說道,“從山西各地票號傳來的消息,其他地方也都傳開了,還有先帝遷都線路河南境內也已經安排好鄉野傳言舊事。”
聽他說到這裏,方大太太笑了。
“母親,你不知道,承宇還在那舊地安排了一口井,傳說是當初先帝被爺爺背著逃難時跌倒,踢出的泉眼,後被村民圍成井。”她笑道。
“編故事嘛,怎麼也要編的周全。”方承宇說道,又看著方老太太,“祖母,我這樣安排的可不可以?”
方老太太看著他滿眼的欣慰。
“你安排的很好,很周全。”她說道,又帶著幾分感歎,“我都沒想到,你能做的這樣好。”
方承宇笑了。
“也不是多好,我是看書多。”他說道,“書上寫過好多這樣的事,我現學的。”
現學的。
編造故事可以很容易學,怎麼察言觀色,怎麼經營票號,怎麼動手殺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
方老太太看著方承宇眼中忍不住發澀。
自從方承宇回來後,她覺得心裏如同放下了重擔,一下子有了依靠。
而這孩子也沒有讓她失望,從來都沒有,縱然晚了十年,他依舊如同她期盼的想象的那樣優秀。
方大太太在一旁忍不住拭淚。
真是奇怪,明明現在都好了,她反而更愛哭了。
“祖母母親,現在看來,這件事沒有問題了。”方承宇含笑說道。
方老太太點點頭。
“是啊官府也好錦衣衛也好都沒有動作,也就是說他們也認可了這個說法。”她說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那接下來呢?”方大太太問道。
這個聖旨的事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而方老太太也跟她和承宇坦誠交代關於聖旨的真正來曆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未知,總是讓人心裏忐忑。
“接下來我們就好好的經營票號,做好本分就好了。”方承宇接過話說道。
未知對於他來說似乎從來不是困擾。
“我病了那麼多年,除了為什麼得病是我的困擾外,別的事都看透了。”方承宇笑道,“現在我最唯一的困擾解決了,就沒有問題了。”
方老太太欣慰又感慨的點點頭。
“不知道表姐現在走到哪裏了。”方承宇又忽的說道。
他要是不知道,她們更不知道了。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對視一眼。
“上次消息說已經過了河南了。”方大太太說道,又一臉擔憂,“這孩子走的這麼快,難道是日夜不休嗎?”
“表姐自由安排肯定沒事。”方承宇笑著說道,“祖母和母親不用擔心。”
其實,這句話對你自己說更合適吧。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看著他,少年人的臉上笑意如同炙陽一般。
“承宇,聖旨的事已經說安排好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方老太太忽的說道。
方大太太打個激靈。
“母親!”她脫口喊道,“不要..”
不要說,至少現在不要說,怎麼忍心說,看看這少年臉上這麼開心的笑意,怎麼能打破。
方老太太停頓一刻,看著方承宇。
“承宇,你和你表姐的親事是假的。”她還是開口說道。
方承宇臉上的笑意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