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旗尚未上馬,便有一個錦衣衛從宮內出來。
錦衣衛也是皇帝的禁衛之一,在宮中也是分班當值。
此錦衣衛疾步上前,在陸雲旗麵前大禮一拜,這才起身上前在陸雲旗耳邊低語幾句。
陸雲旗的麵容未變,似是被日光曬的發熱而抬手輕輕的按了按嘴角。
“他說他看不出來嗎?”他說道。
那錦衣衛退後垂目靜候他的吩咐。
“那就讓他看看吧。”陸雲旗說道,說罷翻身上馬。
那錦衣衛應聲是再次後退,看著陸雲旗的馬踏步向前,其他人則在兩側身後擁隨而去。
因為皇宮前沒有多少閑雜人等,但經過兩邊的各部衙門,他們一隊人馬也引得不少人側目。
“不是要成親了嗎?”
“還出來逛啊?”
“不知道哪個要倒黴了。”
“這都要大喜了,還會下手啊。”
“成親,成親他也是閻王啊,閻王出門必然奪命。”
隨著這隊人馬的走過後,留下一路的議論紛紛。
對於身後的這些議論陸雲旗一行人絲毫不在意,很快就來到一間衙門前,這裏與先前那些衙門的熱鬧不同,顯得破舊又冷清,上麵懸掛著一個毫不起眼的牌子,牌子很不起眼,但其上的字卻很紮眼。
北鎮撫司。
早有幾個校尉上前施禮,準備接馬。
陸雲旗卻示意不用,他徑直向前而去,隨眾們繼續跟隨。
走出了官衙大街,就來到了一條略偏僻的街道上,這裏有一處莊院,還有一座王府,分別位於街的東西兩頭。
這裏幾乎比適才的鎮撫司門前還要冷清,隻有他們一隊人馬的馬蹄聲回蕩。
最先經過的是王府,如同所有的王府一般修建的富麗堂皇,門匾高懸懷王府三字。
但跟其他的王府不同,這裏沒有泱泱的門房,更沒有來往的仆從,大門緊閉,似乎荒無人煙。
陸雲旗在門前停了一刻。
跟九黎公主的婚期已經臨近了,未婚夫見一見未婚妻也沒什麼可非議,更況且他又是陸雲旗。
隨眾們停下來靜候吩咐,但隻是片刻,陸雲旗再次催馬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最西頭的宅院前。
這裏跟王府那邊不同,有很多人進進出出的忙碌,本就豪華的宅院被布置的越發的富麗堂皇,高懸其上的陸宅二字也被粉刷一新。
“大人。”
“大人回來了。”
看到陸雲旗很多人湧出來紛紛施禮,門房小廝也要來接馬。
陸雲旗依舊沒有下馬,他看著這熱鬧的宅院一刻收回了視線,再次催馬。
人馬拐過幾條巷子走上大街。
他們這一群人的出現讓大街上的熱鬧變得更加熱鬧,但這種熱鬧是窺視的躲避的躲閃的懷恨的忌諱的詭異的。
陸雲旗對於一切都視而不見,隻是看著前方催馬而行,似乎要去哪裏又似乎並無去處,隻是沿著路走下去。
這一隊人馬沿著路穿過了城門消失在視線裏,站在街邊的寧雲釗眉頭緊鎖。
“這肉腰刀又要幹什麼去?”
“最近沒聽說有什麼大事啊?”
旁邊的同伴們議論道,轉頭看到寧雲釗若有所思的樣子。
“雲釗,你知道是什麼事嗎?”他們問道。
寧雲釗搖頭。
“不知道。”他說道。
同伴們審視他。
“答的這樣痛快,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麼事?”他們笑道。
寧雲釗收回視線笑了笑。
“我天天跟你們一起關起來讀書,你們知道的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們也知道。”他說道,“能有什麼欺瞞你們的。”
說到這裏又停頓下,點點頭。
“有倒也是有。”
兩個同伴眼睛一亮。
“是什麼?”他們問道。
寧雲釗看著大街上人群中氣喘籲籲跑來的小廝。
“家事。”他說道,一麵抬手示意,“小丁。”
那小廝高興的過來,將手裏的一封信遞過來。
“公子,信來了。”他說道,用袖子擦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