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藍很聽話,很鎮定,很會隨機應變。她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該怎麼做,她不會仗著所謂的西索的女人的名頭大肆吃錯和耍性子,因為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真實的關係和疼痛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時常會想西索為什麼留下她。她找不到理由。雖然她隻是17歲的小姑娘,但是以前的經曆讓她早早就知道清醒理智地麵對這個世界,不要存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尤其是麵對變態這樣的人物。她一直對自己的理智感到自豪,這或許是她身上唯一的優點了。
西索選果實會選實力強大的,或者有潛力的,殺會殺已經爛熟的。西索選女人會選看著順眼,身材好的,最好實力也強的。大概這樣才能給他帶來最強大的刺激感。可是,她呢,以上這些特點她都沒有。
她普通人一個,連平時開個汽水遇到特別緊的還要找人幫忙,實力而言可謂負值。相貌的話,她確信即使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她頂多是個清純美少女,算不上什麼大美女。身材的話,17歲的她算是發育了吧,可是依舊達不到他的床伴們的最低標準。那麼,他留她的原因是什麼?別說什麼一見鍾情,此生真愛的話,這些放在她那些正常的男同學身上還能當成是騙騙女朋友的小浪漫,但是對於平常人無法揣測的變態來說,一見鍾情什麼的還真TM是鳥國的奇遇啊!所以,清醒的她從不亂想這樣雷人的答案……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喜歡的話,他也不會把她弄得這麼傷,這麼痛吧……
她特別貼心地留出比平時多一些的時間給他們,時間差不多了,她拍拍身上的土回去。
房間裏有淡淡的血腥氣,床單上還有一些血漬。
木藍很淡定地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
是啊,你要是像她一樣看多了和他H完就被殺掉的女人屍體,你也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一開始,她還擔心著哪一天他會不會也在折磨過她之後就把她給殺了,後來擔心著,擔心著,她就不擔心了,因為她有時候反而覺得能被殺了也挺好的,至少不會擔心痛的問題了,可惜,他到現在也沒露出要殺她的意思。唉……
木藍淡定的從櫃子裏拿出新的床單換上,把髒了的床單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把地板擦了一遍。
等她做完這些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
她知道他去哪了,他去了頂樓,他就坐在頂樓吹風。
這個發現是木藍有一次無意爬到頂樓發呆的時候發現的。那時候她還不敢確定西索來過這裏,畢竟,咱不能用什麼有濃鬱的變態的味道來忽悠大眾,木藍不是警犬雜交,沒有狗鼻子。
她是發現了一張插在頂樓邊緣的撲克牌從而猜測他來過。雖然有撲克牌的人不一定隻有西索,但是既能無聊地想出此事又有能力把它插進水泥牆裏的人應該不多。當然她當時隻是猜測,驗證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當時她想這變態怎麼跟狗似的,到哪都要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他這樣的人要是化成普通人去景區的話,肯定是那個喜歡在幹淨整潔的景區牆上刻下“王二狗到此一遊”的沒素質市民。
西索在頂樓的邊緣坐著,他曲起一條腿,胳膊搭在腿上,手裏玩轉變幻著鬼牌。他看著夜色極深的遠方,那些城市的夜景星星點點地渺小地像螞蟻。
他很心煩,每次殺掉一個女人他都會像這樣心煩。他不清楚原因,他覺得少了什麼可是又怎麼也想不到,更找不到。即使是身邊的那個黑發女孩,也隻能在某些時候帶來一點點慰藉……到底少了什麼?他常常覺得心空空的,慌慌的……於是,他養成了在頂樓獨自看夜景的習慣。
那一次,是他呆在頂樓時間最長的一次。
雖然以前他也帶女人回來過,殺掉後也在頂樓吹風,可是木藍覺得這一次不一樣。不是因為帶回來的女人,而是因為西索本人。
她以女人特有的第N感判斷,他對現在的生活很不滿,他開始膩了,這其中是包括她在內的吧……
她如是推斷……
那天晚上,木藍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西索回來,她不由自主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但是早上醒來卻發現自己被抱回了床上,身邊依舊沒有他的身影。
木藍看著空空的房間頓時就產生了不好的感覺,不是因為他不聲不響地離開,而是因為他從未給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