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西索回來的時候興衝衝地拿給她一件白色的小禮服讓她換,說要帶她去參加宴會。
木藍很吃驚,這是第一次他想帶她出門見見別人,或者說是讓別人見見她——這個傳說中的天空競技場樓主型人物西索養在豪宅的女人。
對於這個稱呼木藍是從不當真,不想也不敢當真的。
——西索的女人啊,不是已成死人就是還沒出生吧!反正她既不奢望也不承認。
西索換上了他那身正裝。黑色的名貴西服,白色的襯衫沒有扣好扣子。他放下了紅色的頭發,幹淨的臉上沒有任何詭異的油彩。
木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妖孽收拾得這麼高雅,所以不禁看愣了。雖然平時他洗完澡也能看到他沒有油彩的臉,但是那時他基本上都是半裸或者全裸的狀態,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可以打扮得如此妖孽和耀眼。
——可以這麼人模狗樣的,平時幹嘛要畫的跟外星球來客一樣?!
木藍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幫他整了整襯衫的領口,順了順西服的領子,然後抬頭大膽地毫無畏懼地溫柔看他。
那一刻,她眼裏流出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別樣情感。
西索對著木藍媚笑,牽起她的手出了門。
其實木藍打扮起來是個挺清新的姑娘。
純淨的眼神,細嫩的肌膚,純黑的長發,精致有味道的五官,加上她身上洛麗塔風格的小禮服襯出她清純中的一絲魅惑。
當然,這些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她隻是在心心念念地想今天的晚會會是什麼樣子。
這也是她第一次參加高級的晚會。她的養父沒有死的時候,她一直在上學,那個時候學生們頂多會舉辦一些小型且廉價的假麵舞會之類。即使是那樣的舞會她也很少參加,因為要早早回家幫忙開店。她一直是很懂事很乖的孩子。能吃得了苦,忍得了各種欺負。這個能力是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就鍛煉出來的,她一直都知道幸福來得不容易,要如履薄冰地小心翼翼地才能抓得住。這樣的習慣在她的養父死後,她遇到變態,過上另一種生活的時候依然深深存在心底。
她的要求其實不高,她隻是希望能過吃得飽,穿得暖,有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工作的生活。這要求挺簡單的,但是,現在卻成了奢求。
西索在物質生活上從來不吝嗇,但是,她卻發現原來正如自己那個講課激動到會噴唾沫的半禿的政治老師所講,物質的極大豐富不一定會帶來精神上的滿足,有時很少的物質滿足也足以產生豐富的精神體驗。這就是物質和精神的辯證。她記得她那節課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政治老師說以前有個誰隻喝涼水,吃饅頭,住很破的地方,卻過的開心。她那個時候還想這個人腦子抽風吧!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她是多麽羨慕那個很窮卻很開心的人啊。
她現在住豪華套房,吃山珍海味,穿錦衣華服,可是卻很不開心。因為她隨時要擔心自己的小命,要忍受他的低氣壓和變態行徑,還要想辦法迎合他讓他開心。她體會不到戀人間該有的溫情,甚至是他對那些*的對象們展示的溫柔騙局她也體會不到。她偶爾主動的時候會期待他溫柔和正常一些,但是,但是,似乎效果隻會更差,她隻會更疼。她在反思的時候總會想難道是自己太沒魅力?說實話,他最差的*對象也比自己好看,這個她不得不承認。那麼,他為什麼還要留著她呢?他還不膩嗎?他不是很容易就膩的人嗎?
木藍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怨念裏的時候,車子停了,西索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木頭,下車了~~”他攬過她的腰。
踏進大廳,木藍掃視了一周,最後跟西索說了三個字,挺好看。
這裏確實很養眼,因為美女和帥哥很多。
——比如那邊那個黑發綁著繃帶一直溫潤微笑的男人就很好看。
所以木藍不禁多看了兩眼。
“小木頭在看什麼?”
木藍本來想說謊的,但當她對上他的狐狸眼時就沒骨氣地招了實話,“看那邊的那個男人。”
“恩~~”西索看過去,勾唇一笑,回頭對她說,“啊~~庫洛洛啊~~正打算把你送給他呢~~”
“……”
木藍無語石化……
——我TMD是貨品嗎?你是人販子嗎?說送人就送人?每天發生那麼多起暴亂怎麼沒有一起順手把你做了!你個無恥的混蛋!
雖然木藍已經臨界暴怒的邊緣,可是她還是慣性地鎮定地說,“哦~~你總算是膩了。”
然後正大光明地看向庫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