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易水寒從樓裏出來而來了。郭雨聲一邊立即發動車子,把車子開到易水寒的身邊,打開車門,讓他上車。郭雨聲一邊開著車子,一邊討好的說道:“水寒,那方玉硯到底是什麼年代的?”
“郭書記想讓它是唐代的,它還會成為宋代或明代的麼?”易水寒歎了一口氣,懶懶的說道。
郭雨聲一聽,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原處。也是由於興奮,郭雨聲免不了又要問及易水寒和李省長見麵時的情景,易水寒開始不冷不熱的回到了兩句,後來就索性懶得開口了。郭雨聲見狀也就不好在多問了,於是腳下一用力,加大了油門,那小車就箭一般地向著賓館駛去。
下車後,兩人送易水寒回店,郭雨聲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易水寒始終沒有說話。
直到開了房門,要進去了,他這才回頭說了一句話:“我半輩子的功德,今晚全給毀了。”進屋後,順手就“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郭雨聲和錢興祥就凝固似得站立在門外。第二天早上,錢興祥去喊易水寒起來吃飯,敲了半天門,裏麵也沒半點動靜。後來還是服務員過來說這位先生天剛亮就走了。
此刻,錢興祥靠在門上,隻覺得心頭一陣沉重。他感到很後悔,不該聽信郭雨聲的話,把易水寒叫到省城來。年底,省裏近億元的資金就全部到了永昌,市裏的部分配套資金,也陸續撥了下來。永昌的生態效益工程初見成效。
與此同時,程副書記正式轉正坐市委書記了。據說他成為市委書記後召開的第一個常委會議,就是研究縣區班子。郭雨聲被正式任命為永昌縣縣委書記。錢興祥也被確定為永昌縣縣長的人選。將在來年永昌縣的人大常委會上等額選舉產生。等額選舉時一個縣長名額,隻安排一個候選人參加選舉。
錢興祥是永昌縣生態效益工程的功臣,要他做縣長的呼聲很高。又是等額選舉,因此,錢興祥當選縣長自然是十拿十穩的事情。錢興祥春節時在永昌縣財政局自己的房間裏過的。陳玉蓮帶著兒子錢希望趕來跟錢興祥歡度春節。小別勝新婚。
這期間,夫妻倆的恩愛自是不必說了。陳玉蓮告訴錢興祥,村裏很好,父母也很好,要發盡管放心。這天後,安靜了好久的電話就又開始頻繁的響了起來。電話打得最多的是那些在他從預算處長下來後,就再也記不清他的電話號碼的人。
他們仿佛就像是在路邊撿到了一個金*娃似得,逼錢興祥本人還要興奮百倍。好些人還要上門來拜訪,其實,錢興祥對這件事情,雖然也興奮,但不如其他人那樣的興奮。他這十幾年的風雨經曆,讓他知道了這隻是官途中的一種沉浮。
他在欣欣村那裏不知道還要風祥多少倍呢。因此,很多人要來拜訪錢興祥,卻是都被他一一拒絕了。說自己正在發高燒,得了麻風病,怕傳染給人們。他們知道錢興祥這時在開玩笑,但卻也不好過分堅持。隻得放棄了來看錢興祥的想法,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跟錢興祥套近乎。
首先是鍾思喜和胡章華,他倆是大年初一就跑到錢興祥這裏來的。
一見麵,鍾思喜就說道:“臥室來證實你這個縣長是怎麼做上的。”
“是縣長候選人。”錢興祥糾正著說道:“社會上又有什麼傳說了?”
“不是傳說,是從市委領導那裏傳出來的。說你錢興祥是靠一個字當上縣長這個官的。”鍾思喜說道。
錢興祥知道他要說什麼字了,鍾思喜把頭轉過去,看了看胡章華和陳玉蓮說道:“你們兩個把耳朵捂住。”
“去你媽的,這個字誰不知道,機關裏流行好久了。”胡章華笑著說道。
“什麼字?怎麼神秘?”陳玉蓮十分疑惑的問道。“一個大,一個小,一個跳,一個跑,一個咬人,一個吃草。”鍾思喜笑著大聲的說道。
錢興祥的很有些無奈。他從永昌回來後,也沒跟外界聯係。但自己還是這麼快就成了別人閑話的資料。
“人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錢興祥的心裏雖然很有些無奈,但嘴上卻是無所謂的說道。
“興祥,你是越來越大度了。不過外麵的說法也有道理。那幾天你鞍前馬後的跟在李省長的身邊,大家猜不出來的字,你猜出來了。李省長又有話在先。誰猜著了那個字,就提拔重用誰。你做上這個縣長也是順理成章嘛。以後我們就都喊你騷縣長了。”鍾思喜笑著說道。在場的四個人都笑了起來。
“玉蓮,興祥騷一點你最實惠。人到中年,怕隻怕騷不起來。你說是不?”胡章華看著陳玉蓮笑著說道。
“胡主任,你不是也想得到點實惠吧。”陳玉蓮問道。
“你知道人家騷縣長看不上我,還打擊我。”胡章華打了一下陳玉蓮說道。一邊她還開心的笑著。
“興祥做了騷縣長,我們高興,過兩年回來,當分管財政的副市長。我們癩子也跟著月亮走,沾沾祥。”鍾思喜說道。
“可不是嘛,老像現在這樣,我們還用得著待咋三類處室,要權沒權,要錢沒錢,被人小瞧嗎?也好挨到支出處去走走。人五人六的充一回能人。”胡章華也說道。說到時財政局,免不了有扯到了誰跟誰是一派了,誰和誰跑到市委*訪去了,誰誰誰的名字跑到反貪局去了。
直聽得錢興祥不覺心生煩惱。他說道:“你們少說說財政局好不好?那些爛事我都聽了好多年了,還嫌我不煩夠是不是?”
他們兩個人走後,於建國來了,也說是來祝賀錢興祥的,還說:“興祥,你的知名度現在是高了。”
“一個縣長的候選人有什麼知名度?”錢興祥十分平靜的說道。
“這不錯,可人接案沒你的名頭響嘛。”於建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