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很簡單,是一個野性的小男孩子,正捧著自己的玩意兒撒尿。原來是,布魯塞爾曾經遭到過強大的敵人,敵人要用炸*炸毀這座城市。導火線都已經點燃了,整個城市馬上將要毀於一旦。
這時,一個男孩子飛身而出,用他的尿澆滅了正在哧哧燃燒著的導火線,從而挽救了城市。麻廠長不知錢興祥為什麼要說這樣的故事,他怔怔的望著錢興祥,絲毫也不覺得這個護士有什麼好玩,或有什麼可以幽默的。
“麻廠長,你不覺得那個小男孩有意思嗎?”錢興祥笑著說道。
麻廠長看在錢興祥是郭雨聲的朋友的份上,勉強點著頭說道:“有點意思。”
“小男孩的一泡尿改變了他的城市的命運,我們可不可以法定學校裏的男孩子,一人貢獻一泡尿,改變這個窮山窩的麵貌呢?”錢興祥說道。
這下,麻廠長終於讀懂了錢興祥的故事裏的意思。麻廠長也是在鄉下長大的,鄉下長大的孩子都有放牛放羊的經驗。早上或晚上趕著牛或羊在地頭吃草時,如果草葉枯黃,或者牛羊食欲不振,吃得沒有的興致,東張西望起來。你隻要對著地上撒一泡尿,牛羊就會立即站住,在撒了尿的鹹鹹的草地裏咀嚼半天。有尿的草吃光了,還要對著周圍濺了尿液的泥土舔上好一陣子。
“這行嗎?孩子們肯幹嗎?”麻廠長笑著說道。
“行不行,試試再說麼。”錢興祥說道。
“這個手段,我們倒是從沒有使用過。”麻廠長說道。
然後用手機鎮上的賴書記通了氣,賴書記有些懷疑,但還是表示可以一試。於是,山上山下,有給各處撥了一通電話,要鎮上的幹部同誌各校的領導,要發動孩子們道公路兩旁的草地上撒一回野,到時,每位孩子可領取兩元錢的補助。幹部們對此都沒有把握,卻都願意跟學校領導聯係。
半小時以後,一件反饋回來了,說孩子們一聽一泡尿直兩元錢,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老師們的話還沒說完,他們就轟的一聲,一下子就衝出了教室。
果然,錢興祥和麻廠長往山下的公路兩旁望去,凡是有中小學校的地方,附近的公路兩旁就站們了孩子,正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為自己的家鄉做貢獻。
錢興祥有幾分感動,布魯塞爾隻有一個英雄的小男孩,而這個貧窮落後的永昌鎮,卻有成百上千的了不起的英雄的小男孩。緊接著,村民們就把牛羊都趕到了公路兩旁,遠遠的看去,滿坡滿溝都是黃色的牛群和白色的羊群。
牛們羊們正低著頭,認真賣命而又善解人意的按照著幹部們的指示精神,啃扯起地上的水溝旁的草葉,吃起來有滋有味的。卻不知道有一個大人物,正帶著眾多的隨從,正從縣城方向朝著它們靠近過來。
在永昌鎮政府附近的公路上,剛從山梁上翻過來的十多輛大小汽車,慢慢地停了下來。令人敬仰的李省長從車子裏走了下來,望著這麼多的牛羊,壯觀的集聚在公路兩旁,敬業的饒有興致的舔著舌頭吃著草,穎世紀行動夾道歡迎著他們的到來。
李省長的心裏非常受用,高高的揚著手臂,連連說道:“好好好,永昌縣能有這麼規模宏大的生態產業,省裏不支持,誰支持?”說著,他又回過頭去,喊應了身邊的財政,計劃,農牧等部門的頭兒們說道:“你們好好的感受一下這樣的氣氛。你們的規劃,你們的項目,你們的票子,如果不放到這樣的地方來,還要放到哪裏去?”
“是是是,我們聽李省長的,把永昌縣這個生態效益試點搞好,在在全省進行推廣。”李省長身邊的各位領導都表態說道。
李省長對各位的表態非常滿意,點了點頭。仰望著公路兩旁那鬱鬱蔥蔥的草溝和森林,他又幽身邊的郭雨聲一默:“我聽說有些地方,為了顯示退耕還林還草的成就,不是紮紮實實的在數護草,卻花費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在宮裏兩旁寸草不生的山坡上麵塗上綠色的顏料,糊弄上麵前來檢查的領導。你這山上是不是也塗得是綠色的顏料?”
說的旁邊的眾人都轟然大笑了起來。
郭雨聲笑著說道:“我們永昌縣千山萬水,想用顏料把山塗綠,太不容易了。李省長如果信不過,可以親自上山,用手模一模,看看模著的是實實在在的草木,還是弄虛作假的顏料。”
“我就信你這一回。不親自去模了。”李省長說道。
“要是山上萬一是用顏料塗的呢?”郭雨聲說道。
“外衣是用顏料塗的也算了。至少看上去,你這裏的顏料要比別處的顏料,質量高的多。”李省長說道。
聽了李省長的話,打擊又都笑了起來。
李省長還走出了公路,他說道:“我還聽說有些地方,為了突出畜牧業成績,胡倩買通農民,披了白色麻袋,學著羊的樣子,匍匐在公路邊的草坡上,遠看還真如詩中寫的那樣,那滿山的羊群,好比藍天下的朵朵白雲,以此,蒙蔽了不少走馬觀花的領導。”李省長的話又逗得大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郭雨聲覺得李省長開心,就趕緊走了兩步,跟上李省長說道:“李省長,你現在就可以到坡地上去,把人身上的麻袋給揭開了。”
“行啊,陰謀不揭開是不會暴露出來的。”說著,李省長就來到坡地上,在著頭牛的頭上模,在那頭羊的身上撫撫。回頭說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牛毛也出在牛身上。果然不是麻袋做的。”
撫夠了,也模夠了。李省長這才離開牛羊,回到公路上,鑽進車子,繼續向前。
李省長沿途下了好幾次車,看了好幾處點,處處都很滿意,很是高興,又蔣永昌縣大大的誇獎了一番。郭雨聲他們暗自得意,表麵上卻是謙虛著。心底裏卻在想著。這恐怕是他下到永昌縣後,各項工作中最為得意,也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