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潤之接到家書後,便灑淚辭別楚蓮月,馬不停蹄地星夜趕往應天。
經過數日的奔波,終於在離科考還剩七八天的時間,趕回了應天府。算算時日、如果不出意外,還能如期參加科考,王潤之這才鬆了口氣。
到了府門口、早有管家在門口候著呢,一見到王潤之就說:“大少爺,可把你給盼回來了,這幾日我們每日都在門口苦候著,今天總算沒有白等。”
王潤之見管家一副著急的樣子,邊往裏走邊疑惑地問道:“為何要天天候著?莫非府中出了什麼大事?”
管家道:“也沒出什麼事,隻是老爺早段時日,接到京城來的一封書信,然後便傳書讓你迅速趕回,並派我們在門口候著。”
“究竟為了何事呢?你們難道沒聽到一點風聲?”王潤之見他神神秘秘,心中疑惑更深。
“大少爺又不是不知老爺的脾氣,一般重大的事情,老爺也不會告訴我們,再說、我們都是做下人的,老爺不說、誰敢問啊?”管家苦著臉說道。
王潤之想想也是,父親平時就不苟言笑,下人們也都很畏懼他,既然從管家嘴裏問不出什麼,待會兒見到父親不就知曉了。想到這裏、不禁加快了腳步。
進得廳堂後、父親正坐在那裏品茗,王潤之急忙上前跪下、給父親問安。
王大人點點頭,示意王潤之起來回話,然後又朝管家揮揮手,那管家便知趣地退下了。
王大人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番,威嚴地說道:“上次你們幾個人、在京中協助禦史中丞齊大人、辦了一件了不起的大案,齊大人已經修書給為父,在信中對你可謂讚不絕口。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你要知道、齊大人可是在皇上麵前都能說得上話的人,得到他的賞識、對於你將來的仕途,應該大有幫助,你要好好把握。”
王潤之連連稱是,然後問道:“不知父親急招孩兒回來,所為何事?”
王大人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茶,說道:“為父正要接著講,那齊大人在信中跟為父提了一件天大的美事,此事與你有關。”
“哦?齊大人居然會有與我有關的美事?孩兒怎麼一點都摸不著頭腦。”王潤之大惑不解。
“你可知道自己今年已經多大了?”王大人並沒有正麵回答王潤之的問題,隻是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
“父親大人說笑了,孩兒豈能不知自己的年齡,孩兒今年不是虛度二十四春嘛。”王潤之笑著說道。
王大人盯了兒子一眼,冷哼道:“虧你還知道已經二十四歲了,你的二弟潤品、都已經成親了,你自己倒一點不急,你想讓為父盼著抱孫子、盼到何時啊?你二弟也是命運多舛,竟然患有先天不育之症,為父遍請名醫、也未有絲毫見效,因此我王家繼承香火的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王潤之辯解道:“父親所言孩兒心裏都明白,隻是孩兒如今功名未就,怎可考慮這些兒女私情?”
王大人冷笑道:“好一個功名未就,好一個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你在臨安所做的那些,真以為為父一無所知嗎?你竟然和一個青樓女子整日廝混在一起,我應天府的臉麵、都給你丟盡了!你還在此百般狡辯!”
“回稟父親大人,她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她是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王潤之一邊辯解,一邊在心理麵暗忖:“這臨安離應天千裏之遙,父親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他在臨安也布有眼線?”
“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孽子!你真是鬼迷心竅了!妓女就是妓女,還詭辯說什麼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為父今日就告訴你,想讓一個不潔之人進我王家的大門,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王大人怒斥道。
王潤之急了:“父親大人,您好歹也要聽孩兒解釋啊。”
“什麼都別說了,為父急著把你招回,就是不想讓你繼續和那個娼妓廝混下去,另外、剛才已講過,齊大人在信中提及一樁美事,就是齊大人想與為父結為兒女親家。齊大人有一獨女、年方十九,品貌端莊、溫良賢淑,在京中不知有多少王孫公子、仰慕其女之才貌,齊大人都一概未允。不知你幾時修來的福分,居然讓齊大人父女都相中了你。隻待你科考結束、雙方便行完婚之禮,你自己好好把握吧,千萬莫要錯過這段天賜良緣。”王大人一口氣將要說的事情全盤拖出。
王潤之聽完父親之言、頓時就傻眼了,原來父親這麼急著招自己回來,就是為了這樁事情。自己與蓮月兩情相悅,說什麼也不願意同意這樁婚事,可是父親的態度是十分的堅決,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這可該怎麼辦呢?
有詩為證:
可歎紅鸞星墮去,唏噓月老暗雙眸。
人言金玉良緣好,誰解吾心萬縷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