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南宮碩宇跳轉話題的速度有點快。
落寞雪為南宮碩宇泡了一杯茶,神情冷淡,一副與遠離萬丈紅塵的模樣,她不冷不淡地回答:“價值連城、千金難求又如何,聖級雪蛤膏珍貴的意義就在於它用處之廣,你隻需抹上七天,再摧動靈力將體內受損的脈絡修複,便可上跳下竄,動如脫兔。”
南宮碩宇眼中的神色複雜起來,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隻是看落寞雪的目光多了幾分的玩味與探究,他繼續問落寞雪:“對待這樣一個聖級丹藥如此無所謂,莫不成,你還是煉丹師?”
隻有煉丹師,準確講的話,是高級甚至是聖級煉丹師,才會對丹藥滿不在乎,因為他們隨隨便便煉製的丹藥,便可讓市場哄搶一空。
“南宮公子除了喜歡挨揍之外,沒想到還有婆婆媽媽問東問西的‘優點’,我是不是要把我的童年往事都與你一一相告,你才滿意?”落寞雪麵不改色地嘲諷。
落寞雪這一回複具有十足的殺傷力,語氣中的疏離為她和南宮碩宇之間重新劃分了一條楚河漢界,這意味著南宮碩宇之前對落寞雪的所有客套,全部前功盡棄。
真是鐵石心腸。南宮碩宇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睛,心裏波瀾不驚地嘀咕。
南宮碩宇慵懶地用一隻手支撐著下巴,下巴瘦削的曲線異常的完美,他懶洋洋的話語就如同玩笑一般:“丫頭心腸若柔軟一點,不對他人的友善視而不見,必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落寞雪懶得和南宮碩宇在這浪費時間,不拖泥帶水地說:“南宮公子有和我在這瞎扯的時間,還不如多去結交幾個朋友,以免自己的自作多情明知故犯,誤會一些什麼。還有,下次別向一個與你不熟的人出手相助,小心被反咬一口。”
落寞雪的眼神惡狠狠的,明明長相清秀靈動,稚嫩的臉龐還殘留著幾分天真無邪,做出這種表情,倒是有幾分意味不明的反差萌。
“這人又不是狗,幫助他的話,怎會被反咬一口?”南宮碩宇突然委婉地諷刺落寞雪。
南宮碩宇身上迷點重重,喜怒哀樂變化無常的他令人難以捉摸。
他在暗喻落寞雪是狗。他也許不知道一句諺語,但落寞雪一清二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落寞雪不將南宮碩宇的諷刺放在心上,她摞下一句話:“既然南宮公子非要與我在這談天論地瞎扯一通,我就先告辭了!”
而後落寞雪消失不見。
躲在暗處的黑貓輕盈地躍上南宮碩宇的肩頭,將爪子同樣慵懶地交疊在一起,散漫地望著落寞雪的方向,不輕不重地“喵嗚”了一聲。
主子,那丫頭也真不識好歹!
南宮碩宇收回自己的視線,似乎是在同黑貓對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他說:“有些人的性子就是那般。看似堅如磐石,實則硬捂的話,還是可以捂熱的。而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總歸是好的。一切美麗的果實,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刻誕生。”
黑貓舔了舔自己的腳掌,看著南宮碩宇的側臉,他臉上的麵具被陽光折射出金屬的閃耀光輝,顯得五官更為柔和。
喵嗚,雖然聽不懂主子在文藝什麼,但是自家主人的盛世美顏果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麵具所掩蓋不了的!
“你在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南宮碩宇好像是察覺到黑貓的心理活動,蹙眉道。
黑貓無辜得嗚咽了一聲,以證明自己三觀端正的清白。
“罷了,丫頭已經走了,我們就回去吧。”
南宮碩宇仿佛是為了懲罰黑貓剛才不安分的想法,沒等黑貓反應過來,就消失不見了。
“喵嗚!喵嗚!”
黑貓略夾著幾絲淒慘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落寞雪離開南宮碩宇所在的地方,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她一抬頭,發現自己身處在自己想要的位置——煉丹房。
這是丞相府以前配置的煉丹房,雖比不上皇宮裏的煉丹閣來得裝備齊全,但煉製一些必備的丹藥,也是綽綽有餘。
落寞雪所要煉製的是高級煉丹師水平的白佘極愈丹,過幾天浩禦藥坊舉辦小型拍賣會,雖然不足以放在心上,但白佘極愈丹的出現足夠讓一些小的世家貴族為之瘋狂。
這拍賣而來的收益可以用來補充郡主府的支出、填充郡主府的財庫。